丁宽请出了韩融,就算得到了颍川本地士族的支持。但真想让这些士族倾心襄助,还是需要先打一场,炫耀下足以击败黄巾的武力。 留下皇甫亮和两百骑兵在舞阳等候韩融,丁宽率领其他三百骑兵直赴襄城。 襄城虽然此前被黄巾占据,但黄巾在此兵力不多,程昱统军由昆阳到襄城不过几十里,大军两日便到。襄的黄巾看到汉军兵力众多,军容整齐,直接弃城而走,逃回颍阴。 丁宽到达时襄城已不战而下,丁宽也不耽搁,一边分出部分兵力扫荡驱赶襄城周边的黄巾军,一边率大军继续向颍阴挺进。 颍阴是黄巾军的重要支撑点,波才领军在长社围困,彭脱则率三万黄巾驻扎在颍阴,保护波才的后路。 黄巾军的几路主帅并非完全不知兵的莽夫,彭脱知道丁宽来攻,急忙带兵迎击,两军在颖水边隔岸对峙。彭脱知道汉军要救援长社必须渡过颖水,因此就在此等待丁宽渡河,打算半渡而击。 颖水并不宽,汉军两万对黄巾三万,丁宽底气十足,直接准备强渡颖水。 两天时间,丁宽造了两百条木筏,把附近的树都快砍光了,加上搜集来的二十几条船,一次可以投放三千兵力过河。 第三天一早,饱餐战饭,丁宽就率领一万五千步兵来到河边列阵,强渡的地点早已选好,是附近一处水流宽阔平缓之处,对岸是一片缓坡,虽然仍需仰攻,但已是最利于强渡的地形。 来到河边,丁宽并未急于下令渡河,一边遥望观察对岸军镇,一边等待太阳升的更高些。丁宽此次渡河,是自西向东进攻,早起的太阳直视会阻碍兵士的视线,必须等到太阳升的更高些,才好进攻。 看看时间差不了了,丁宽一声令下,早已登上木筏的兵士开始出击。 第一批出击的兵士只有两千人,因为所有人都装备了重铠,这批都是最精锐的丹阳老兵,在高顺的操练下,已经有了陷阵营的雏形。 十几条战船上是精选的三百弓手,为渡河将士提供远程支援。 这边出发,那边的黄巾军弓箭手就已下到松软的河滩上列阵,木筏进入弓箭射程之内,就开始箭如雨下。 此时丹阳兵已纷纷举起大盾,彭彭声响,大部分箭雨被盾牌挡住。从缝隙中落进木筏的箭支,也很难穿透重铠。除了少数倒霉的兵士被射中铠甲缝隙,这波箭雨真实作用并不大。 河面不宽,一刻钟后,第一只木筏就靠到了对岸。彭脱无奈只好下令弓箭手回撤。 彭脱并没有让黄巾军的步兵来到松软的河滩之上,而是在距离河岸五十步的实地上列阵,还专门临时堆砌几十个半人高的高台,给弓兵进行攒射。这样能最好的利用缓坡优势和人数优势。 彭脱想的很好,可惜丁宽根本不配合,两千重甲步兵登岸之后,居然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在河滩之上列起了军阵。很快沿河竖起了坚实的盾墙。 这下彭脱有点左右为难,在盾墙保护后的重甲步兵根本不是靠弓箭可以大规模杀伤的,他带的这点箭支全部射光,也杀伤不了几个人。这是非常令人郁闷而无解的装备优势,“一汉当五胡”,就是这么来的。 让步兵冲下河滩进攻,也不行。河滩松软,移动困难,汉军军阵作为防守方,可以站桩式输出,进攻方需要移动,地形上反而受限明显。 另外河滩狭窄,能够投入进攻的兵力也不多,真正在前方与汉军接阵的,最多只有两倍兵力,根本难以占到优势。 彭脱很无奈,只好命令兵士原地等待,两军在河滩相隔几十步,进入诡异的对峙。 这种对峙一直持续到汉军的第二波渡河兵士到来。狭窄的河滩无法容纳下五千步卒,很多汉军其实已站在河中。 等到这些兵士全部下了木筏,排好阵形,汉军军阵终于开始缓慢而坚定的向黄巾军压来。 丁宽是军阵的坚实拥护者,因为军阵最能发挥兵士的训练优势和装备优势,而混战对于用个人勇武和血气支撑的新兵更为有利。 汉军的进攻并不狂暴,也不急于追求巨大的杀伤,就是依靠装备优势不断向前推挤,扩大活动空间,为后续兵力渡河做铺垫。 这样的打法令彭脱感觉有劲无处使,汉军就象缩在壳内的乌龟一样,让人无处下手。现在彭脱有些理解,为何南阳的黄巾军那么快就被剿平了。 等到第三批渡河的兵士到达对岸,汉军的军阵前沿,已经推出了河滩,开始脚踏实地。此时成功渡河的汉军,已经达到近八千人,超过一半以上的步兵兵力。 彭脱原本设想的半渡而击,此时正好是半渡。可惜击是击了,却击了个寂寞。 就像一个瘦小的人,对着一个壮汉一顿拳脚输出,落在壮汉身上却和挠痒痒一样,这个壮汉完全不理你的拳脚,只是缓慢的向你压来,这种压迫感和无力感,能让人窒息。 丁宽的布置当然远不止这些,两军步兵在河岸边搏杀,五千骑兵此时已在下游十里处渡过了颖水,正在向战场赶来。丁宽给马腾和庞柔的命令,是匀速而来,不必太快。 大战至此,汉军的强渡实际已经成功了,而且损伤不大,后续的进程完全在丁宽的预定轨道之内。 当丁宽随着第四批兵士渡河之后,兵力超过一万的汉军开始发力进攻,丁宽帐下的勐将悉数过河,并上了进攻一线,跟在丁宽身边的只留下了年轻的芮良和庞德。 庞德刚刚束发,此前一年一直跟在丁宽身边,丁宽不急于让他马上上战场搏杀,却让他跟在身边观摩自己的战阵指挥。 随着骑兵的到来,黄巾军彻底崩溃,彭脱直接向颖阴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