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门,小心地将郁落扶下来。 她抬头,准备和驾驶座上已经看呆的经纪人说点什么。可女人的手臂忽然柔若无骨地勾缠过来,黏糊地拖着她往电梯那边走。 再晚一秒,就要露馅了。 祁颂故作不知,乖顺地按郁落的意愿行事。 “咔哒”一声落锁,家门在身后关上。 郁落“站立不稳”,任由祁颂半搂抱着为自己脱去大衣,又蹲下,细致地帮她换上柔软的拖鞋。 而后,“腿脚发软”地由着祁颂把她抱去沙发上。 被公主抱起的那一瞬,郁落后知后觉,少女不仅长得越来越高,力气也越来越大。 在长期坚持运动以及练柔道的作用下,那平时细软的胳膊一旦用力,会露出柔韧而流畅的线条,纤美、极具生命力。 可以轻而易举将她打横抱起,走得稳稳当当。还可以像上次那样,在她们出门游玩时,三两下制服出言调戏她的街头痞子。 郁落喉咙微动,感觉这下无需表演——不可告人的心思活络间,有热意漫上脸颊,腿也是真的有些发软了。 祁颂小心地将郁落放在沙发上坐好,抬眸看去,发现女人的脸泛起绯红。 她心头微动,直言不讳地问出来:“姐姐怎么突然脸红了?” 郁落的睫羽心虚地轻轻扇动,小声说:“可能是后劲上来了......” 说着,她的眼神愈加迷离,眸里的水光被醉意进一步浸漫 。 祁颂看得微愣。 她忽地低下头, “我去给姐姐倒解酒的果汁。” 不等郁落回应, 祁颂就转身去厨房,步子迈得有些急。 等把厨房门关上,祁颂终于将克制已久、已经要憋不住的笑意释放,嘴角上扬。 姐姐不愧是天赋型演员。 她边倒果汁,边回味着方才种种,止不住地笑。 视线无意扫过锅里,她看到和自己早上出门前一模一样的、半分未动的一盘红烧鱼。 唇角笑意不由一顿。 - 郁落凝视着面前递来的果汁,又抬头柔弱地看了眼祁颂。 在那无声表演的脆弱里,祁颂心领神会,将杯壁挪至女人的唇瓣,仔细地喂她喝下。 郁落一点一点小口抿着。 两人挨得极近,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温热。 郁落看着客厅的暖色灯光下少女浓密可爱的睫羽尖,漂亮面容上令人心动的专注和温柔,以及细致照顾自己的成熟可靠模样。 在那睫羽轻眨的一瞬间,郁落感觉心里的自欺欺人仿佛也被眨得震动。 她很坏,特别坏。 因为私自滋生的悸动,便借着姐姐的身份,装醉骗取十七岁小孩儿的担忧和呵护。况且对方......说不定已经有了女朋友。 在一种难捱的闷痛和自厌里,郁落没能注意到少女的目光在自己被果汁浸润的唇瓣上流转,随即有生涩的渴望悄悄荡开。 她只是兀自呼吸发沉,微微偏头错开了祁颂递来的杯壁。 这回无需表演就有种惆怅的醉意。 “姐姐不想喝了么?” 祁颂下意识抬眼的那瞬,郁落撞进对方的眸光。 不慎在那之中来不及遮掩的、陌生而热烈的渴望里跌倒,一时失语。 于是口中强撑的体贴与忏悔——“有空可以带你女朋友回家吃饭”慢了好几拍才无知无觉地飘出来,盘旋于她们之间稀疏的空气。 逸出微妙的沉默。 “......什么我女朋友?”祁颂无辜地眨了下眼,眉梢因为疑惑而微微敛起。 在少女执着追求答案的眼神中,郁落紊乱的呼吸愈发无序起来。 她唇瓣微动,抬手揪住祁颂的衣角,走投无路地继续用可笑的醉意作掩盖,用失焦的目光作逃避: “以前假期你总和我黏在一起,舍不得分开。而这次我出差一个月没回家,又好不容易放假,你却天天和女孩儿出去玩,还总染上别人的香水味......感觉一点都不想我,也不想和我玩儿,就像谈了恋爱一样......” 女人向来清冷的嗓音被虚无的酒浸染,里面难以掩饰的可怜控诉直击祁颂胸口,轻易拨得少女那颗青涩的心胡乱颤抖。 ......她好像明白了郁落近日种种行为的原因。 昨夜说晚安前的欲言又止,今早锅里忘记吃的红烧鱼,沙发上的轻微痕迹,晚上闻到她身上香水味便将她推开,忽然出门喝酒、回来还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