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祁颂心头仍然颤了颤,迅速说:“不是。” 自从郁落进入发热期后,她便如迷失自己般,身心一切皆由郁落的情绪主导。 因此眼下郁落表情刚变,她就已举旗投降:“你先躺下休息,我马上过来好不好?” “不要。” 郁落演技收放自如,可怜的神情下一秒就撤去,勾唇道:“我和你一起。” 于是祁颂在洗手台旁洗脸之际,背后还黏糊地贴了一片柔软。 郁落闭上眼,环着祁颂的腰,靠在她身上舒适地叹了一声。 “我感觉就要这样睡着了。”她惬意地软声说。 这个瞬间太过稀疏平常,太过美好,又太过熟悉。 在郁落的呢喃里,祁颂手上动作一顿,心头不知哪里倏忽荡起一片晦涩的情绪。 就好像她曾拥有过无数这样甜美的时光。而眼下经历的所有迷茫,都只是为了追回并再度拥有它。 可是,她是如何失去的呢? 鼻尖蓦地一酸,祁颂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眸泛起了一点湿意。 这份情绪突如其来,又莫名强烈。但难以溯源,以至于无法过多停留,很快便散去。 余下一点淡而绵长的空虚。 “弄完了么?”郁落见她没有动静,便问道。 “嗯。”祁颂低低应了声。 “那走吧。” 郁落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 站直身体。正要往外走, 却感觉背后一热,自己陡然陷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郁落微愣,唇瓣翕合一下,一时没有说话。 而从身后抱着她的人也没有任何解释,唯有圈着她的胳膊在用力间溢出几分涌动的情绪。 身体贴合处酝酿出热意,落针可闻的浴室里只余两人起伏的呼吸声。 几秒后,祁颂克制地松开。 她感觉在方才短暂的相贴里,心头的空虚好受了些。 本还担心郁落会问,却见女人回过头,若无其事地朝她浅笑:“好了?” 过于包容和温柔。 这一瞬间,祁颂产生了郁落知晓她内心感受的错觉。 可是怎么可能呢?毕竟连她自己都琢磨不清。 但祁颂还是如实回答:“好了。” “我也好了。”郁落凝视着她,轻轻地说。 对话间,一切都没言明,却又一切都好像道尽了。 祁颂忽觉,互相藏着难以言说的秘密的人,也能直接彼此安抚到对方灵魂深处。 就像刚才那个突然又短暂的、她主动给予的拥抱,既是她自己,同时也是郁落的慰藉。 - 午间的阳光些许刺眼,祁颂将窗帘拉上,房间里顿时昏暗下来,非常适合睡觉。 郁落躺在床上轻轻打了个哈欠,眸里盈起困倦的水雾。 她看着正给自己仔细掖被子的人,强撑着不坠入睡眠,用余下的一丝清醒小声问道:“我睡着后,你要去哪里?” 在女人依赖的语气中,祁颂柔声说:“我就在这里陪你。” “我醒来就能看见你么?”郁落又问。 祁颂点点头。 似是得到满意的答案,郁落终于愿意阖上眼。在睡意拉扯之下,呼吸很快平稳均匀。 祁颂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幽暗中,郁落的轮廓些许模糊。可是祁颂都不需要努力想,就能在心头细致勾勒清晰。 床上女人胸口平缓地起伏,时间一点一点流淌。 祁颂的心跳、呼吸和体温似乎都在这份悠长的静谧里终于得以平复下来,情绪中的热意缓慢降温。 方才种种就像一场梦境,正逐渐化作一片苍茫的雾,变得难以触摸。 而雾在这份安静里悄无声息地蒸发,不留踪迹。 于是梦醒了。 祁颂闭了闭眼。其实都不知自己是何时陷入“梦”里——不是易感期,也没有醉酒,竟也能那般毫无负担地投入与郁落的甜蜜亲昵之中,就仿佛迷失了自己。 又或是找到了自己。 祁颂忍不住想,这场“梦”,是只有她在做,还是原主也在做呢? 她好几次情不自禁地喊郁落“姐姐”,那分明是属于原主的称呼。 而那些毫无经验的生涩,看见对方身体后不小心流鼻血的纯情,却又都只是属于她这个穿书者。 头一次, 祁颂没有仓促将这份矛盾感归于原主影响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