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泛起的绯意不仅没有褪去,反而愈发浓烈。 她当即问:“你怎么了?” 郁落眉梢微敛,“......好像是发热期。” 过了几秒,她复又肯定:“是发热期。” 祁颂一顿。 按理来说,发热期会提前几天有征兆,提前至少半天有明显的反应,但郁落的发热期似是突如其来。 分明几分钟前还好好的,没有任何异常。甚至到现在,信息素浓度都依旧平稳。 “不行,我要回房......” 郁落一向清冷镇定的嗓音此刻几分急切,像是一秒也不能再等待下去。 一向礼貌的人甚至顾不上和节目组打招呼,转身就要回客栈。 过于突然,祁颂只来得及随口和节目组说了声,抱起桃桃便跟上郁落。 “慢点,别摔了......”她快步追着女人的背影,有些担心地说。 刚进房门,郁落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径直往行李箱那边去,抖着手从侧袋里拿了一支抑制剂,而后迅速钻进浴室。 祁颂将桃桃放下来,凝望着那边,唇瓣微抿。 这个世界的ABO生理特性和她穿书前基本一致。正常来说,没有任何外力刺激下,Oa的发热期不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而是有持续的、越来越强烈的征兆。 还有 信息素浓度, 正常人都不可能永远那般平稳, 遑论发热期。 她听见浴室里郁落在喊她:“我拿成你的抑制剂了,帮我拿一下我的可以么?” 隔着浴室门,女人的声音变得朦胧,但也能听出状态不好。 祁颂快速地从行李箱侧袋拿出一支属于Oa的抑制剂。 想到郁落方才拿抑制剂时手都在发抖,她边往浴室走,边帮着拆开了抑制剂包装。 那支针管是全国统一抑制剂的模样,只不过里面装着淡青色的液体。Oa的抑制剂是淡青色么? 祁颂脚步一顿,忽地呼吸发沉。 就像骨子里镌刻的某种危机感此刻喧嚣起来,她看着那支抑制剂,心头竟生出一种难以忽略的抗拒和反感。 好像极度不愿意郁落注射这支抑制剂。 可是里面女人似是承受不住,难受地问了声,祁颂不得不应下。 浴室门开了一条小缝,祁颂克制着心里的不情愿,把抑制剂递了过去。 门在下一秒就急切合上。 行为举止一向优雅的人,关浴室门时都失了对力度的把控,发出一声略重的震响。 祁颂怔愣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 不知为何,她有种感觉——郁落对于发热期的态度,含了一丝逃避。 甚至逃避的对象包括她。 “妈妈,妈咪真的没事吗?”桃桃扯着她的衣角问。 祁颂回过神来,把崽抱在怀里安抚,问:“妈咪以前有过这样么?” 桃桃想了想,回答:“妈咪每个月都有一天在房间里生病,让张奶奶带我。” 祁颂一时无言。 窗外太阳偶尔隐入云层里,偶尔又不吝洒落光辉。 不知不觉已过去许久。 浴室门紧闭,郁落始终没出来。 在焦灼的等待中,祁颂感觉心脏一点点收紧,最后忍不住来到浴室门边,抬手敲响。 “郁落?” 里面没有动静。 祁颂的呼吸艰涩起来。她等了数秒,又敲了几下。 片刻,浴室门把手终于传来一点响动。 门被从里打开,祁颂看清了郁落。 只见Oa的脸颊和耳朵都泛着不自然的绯红,唇瓣却是惨白的颜色。她浓密的睫羽沾了湿意,长卷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身上的大衣脱下,只剩下一件雪色的衬衣,扣子胡乱解了两颗。 露出的莹白肌肤上泛着水泽,应是冷汗。 仿佛无法站直,她虚弱地倚靠在门框旁边,喘息有些急促。 只不过注射了一支抑制剂,整个人竟是有些虚脱。 祁颂看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哪里泛起了难耐的疼意。又或者是全身。 “祁颂。”郁落轻启唇瓣,嗓音微哑地喊她的名字。 她想从门框旁站直,却因脚下无力,身体就要栽倒,被祁颂眼疾手快地 揽在怀里。 “你还好么?” 祁颂抱紧她,颤着声问。 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