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她第一次过量注射时,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入睡。或许会有突如其来的困意。 听到这场恋爱随时可能终止,祁颂顿时慌了。 她再无法镇定从容,急急忙忙又有点儿委屈地小声说:“可我还没亲亲你。” “......噗嗤。” 郁落凝视着她,眉眼一弯,忍不住笑出来。 这个年轻女人方才给女儿盖被子时,面上浮着她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母性光辉。 几分成熟。 而现在,因为还没有亲亲而急切的可爱模样,与方才着实形成了太鲜明的对比。 就像19岁与24岁的祁颂正在她体内纠缠。 在这份矛盾里,郁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她松开祁颂的手,胳膊圈住对方的脖颈,温柔地说:“那你先抱我回房间,然后好好亲亲我。” “嗯。”祁颂当即一手揽过她的背,另一只手往下勾住她的腿弯,熟练将她公主抱起,稳稳当当地回了客房。 她将郁落轻轻地放躺在床上。 自己紧跟着上床,手撑在郁落的身体两侧,就着俯在郁落身上的姿势,凑过去在女人的唇上轻轻啄吻了一口。 唇瓣撤离时,发出黏腻的微弱声响。像是依依不舍。 今晚已经亲过很久、很多次,可眼下这般简单的触碰,还是轻易让她一颗心脏跳得发疼。 “姐姐。”她凝视着身下的女人,忍不住呢喃了一声。 郁落轻轻应声,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眸里翻涌着幽深的情绪。 此刻窗外天色微明,已是晨光熹微。 或许是彼此都预感到有什么快要结束,视线紧密地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郁落的红唇翕合了一下,轻声问她:“祁颂,你喜欢今晚吗?” 祁颂不做犹豫地点头:“喜欢。很喜欢。” 郁落垂下睫羽,沉默了片刻。她又抬起眸,说:“那你不要彻底忘记好不好。” 女人轻轻地恳求:“我不想今晚也成为仅属于我一个人的回忆......” “我允许你短暂地忘记。”她说,“但你以后一定要想起来,可以么?” 在郁落似有水光浮动的眸里,祁颂的心脏被攥紧一般。 仿佛有凛冽的秋风在呼啸。 默然片刻后,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一定会记起来的,姐姐。” “拼尽全力也会记起来的......”她低头,嘴唇轻轻摩挲了一下郁落的唇瓣。 “你相信我。” 她的眼神深邃而真挚,语气几近虔诚,仿佛不只在说今晚,“我不会只让你一人记得......” 郁落的眼睛泛酸起来。 她喉咙发涩,开口想说话,却哽咽 得不能出声。 努力深呼吸平复一下,她才嗓音微哑地说:“我相信你,祁颂。”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郁落说,“你从来没有对我食言过。” “叮叮叮——” 放在枕边的手机铃声蓦地响起,划破两人间的氛围。 是祁颂为了毁灭罪证而设的六点闹钟。 这闹铃就像那凌晨十二点时,如宿命一般准时响起的,宣告灰姑娘午夜舞会散场的钟声。 悠悠嗡鸣里,纸醉金迷的浮华即将散尽,一切华美又绚烂的虚幻都要结束。 南瓜马车与水晶鞋不复,彩灯熄灭。 现实的浪潮已经泛起,二人赶在被那浪潮彻底淹没之前,沉醉地亲吻。 在唇舌热烈交缠中,偶尔会喘不过来。短暂松开彼此的间隙里,郁落凝视着祁颂迷醉得仿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投入,不由弯眸揶揄:“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当然记得。”祁颂恋恋不舍地再用湿润的唇瓣碰碰她的。 空气倏地陷入一点点诡异的宁静里。 郁落眼里的揶揄在那宁静中缓缓撤离,渐渐有深重的意味涌起。 “......那你是谁?” 她的眸里蓦地浮上一点紧张。 她对会得到的答案毫无头绪。 在等待的时间里,郁落感觉心跳越来越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兀地荡上心头,搅弄得她胸口起伏。 ——“我是你的。” 她听到祁颂轻轻地说。 心头的那份不安于是如从高空中抛落,下坠,最终陷入无边的、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