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销售价,百货大楼从厂里拿平角裤和劳动夹克衣,是三毛还是四毛?是五毛还是六毛?”林北好奇问。
“不能这么算,人家常年从厂里拿货,他拿的货越多,厂里给他让的利肯定也越多。”吴道昌老神在在说,“一个学校最多订三四百套衣服,我只能给出这个价,已经是最低的价了。”
“老吴,”林北敲桌子,“我一个人在你这里下了二十万件的单子,你将我和一年只下百十来件货的学校放在一起,你在看轻我?”
林北这声老吴着实吓着吴道昌了,吴道昌定了定神:“人家没下百十来件,下了三四百件货。”
林北让他别纠结具体数字,他报出了自己的心里价位:“一块五。”
“绝对不行。”吴道昌强硬道。
“一块六毛八。”如果吴道昌再说不行,他就找郑希望给他出主意。林北打开包,包里有一张收据,他之前在郑希望那里做衣服,郑希望给他的收据,他还没有去拿衣服呢,正好顺道拿衣服。
“老吴”和“看轻我”在吴道昌脑中来回播放,他有些忧心他真的惹恼了林北,林北和他一拍两散,下年不找他定制礼盒袋子。吴道昌心疼自己个说:“行吧,行吧,给你做了,但是你出去不能跟人说你啥价拿到的校服。”
“我是做生意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林北放好包,和吴道昌核算货款,他给吴道昌定金,另外掏一张十块钱放桌子上。
这十块钱让吴道昌更加心塞,刚刚他就不该心软提帮林北分担一半补贴。
“吴厂长,学校都到哪里采购鞋?”林北好奇问。
吴道昌:“……”
“桥头镇。”
林北掏出一包生姜红糖块放桌子上:“这是我们礼品店出的新产品,泡水喝的,你有时间尝尝。”
说完,林北抽被吴道昌按在掌下的货款单,他将货款单放包里,跟吴道昌挥了挥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