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在已经确定下来了,突然告诉入选孩子你已经进了决赛,但是我们还是决定不要你,会伤害到孩子。我个人以为幼时表现中庸的孩子未来有可能成为祖国的脊梁,幼时表现优异的孩子未来也可能成为祖国的一粒尘埃,在他们都还未成年前,处处充满了意外和不确定性,就是因为不确定性,我们应该给每一个孩子一个机会。”
陈厉平口中的确定下来是指确定三名孩子,到了晚会那天,才能确定到底哪个孩子上台演讲,陆瑞霖不屑于拆穿陈厉平,也不屑于点破陈厉平和李然一样介意孩子的户籍所在地,更不屑于做一个假设,假设孩子是淮市户口,不论李然也好,陈厉平也罢,他们会积极促成孩子上台演讲,在背后加把劲让各家报社报道孩子,旋即市民们都知道淮市有一个了不起的孩子。陆瑞霖忽然觉得孩子不上台演讲也好,至少孩子有一个自由的、快乐的童年。
陆瑞霖乜了陈厉平一眼,拍拍衣服离开。
“嘿,这老头咋越来越偏执了。”陈厉平摇头晃脑追陆瑞霖。
陆瑞霖、陈厉平到看台下,沿着看台往外走,爸爸和队友聚在一起讨论对策,林聪蹭了蹭手心里的汗,扶着台阶坐下,陆瑞霖、陈厉平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林聪高高举起手臂挥手,陆瑞霖摆了摆手离开,林聪的手搭在膝盖上,视线又放回比赛场上。
红火的落日往下沉,林北把球抛给队友,走向拦网,拿起褂子搭在肩上,推自行车到出口等母子俩,母子俩跑到他身边,林北载他们回宿舍。
回到宿舍,林北拿澡票到澡堂洗澡。
他洗澡回来,往手提布包里装了两身换洗衣服,拎手提布包朝母子俩挥手,余好好、林聪小脸激动挥手,林北关上门,跑下楼。
林北乘坐公交车到怀庆三路,走进信用社取了一笔钱,他把钱装进手提布包里,拎着手提布包走到路口。
林北蹲在路口观察行人,后来他观察天上的星星。
林北走后,大家都在讨论工人俱乐部盖在那里的可行性,讨论到现在也没有结果,大家各自散了,准备再找时间凑到一起继续讨论。孔国贤脸露怯意骑车回家,到了怀庆三路,他不敢继续往前骑车,咕咚吞咽口水下车,打算掉头走,再一想他夜不归宿比他不按时按点回家吃饭严重,他硬着头皮推车前行。
林北抱着手提布包打呵欠,垂头观察怀庆三路路口,孔国贤进入他的视线,林北拎着手提布包跑过去,喊:“孔主任。”
孔国贤偏头,看到林北,他眼睛一亮,知道回家怎么和爱人坦白他咋不按时回家吃饭了。
林北靠近,孔国贤笑眯眯说:“小林,这么晚了,你找我有啥事?”
“我要去一趟珠市,你可以在我的介绍信上盖一下章吗?”林北笑着说。
“可以,咋不可以呢。”孔国贤提高音量说。
林北:“……”不明白孔国贤为什么这么激动。
孔国贤推车和林北一起前往街道办事处。
进入办公室,孔国贤拉亮电灯和台灯,掏钥匙打开抽屉,林北从信封里抽出介绍信递给他,孔国贤认真看信,在右下角写自己的名字,拿公章盖在自己的名字上,把介绍信还给林北。
林北把介绍信装进信封里,和孔国贤一块儿离开。
到了路口,林北往西走,孔国贤往东走。
林北走到火车站,到买票口买票,拿着票到候车厅等火车。
夜里凌晨零点十八,林北坐上了火车。
火车呜呜呜向前开,林北抱着手提布包盯着乌漆嘛黑的窗外。
有人找他说话,净说些大话,或者不着调的话,林北没有兴趣应付他们,有人递烟给他吸,林北笑着婉拒。
车厢里的人不多,大部分人已经睡着了,只有几个眼睛不安分的人和他搭话,他们见林北不搭理他们,且林北丝毫没有睡意,几人视线聚在一起交流数秒,装作不认识在几节车厢里乱窜,等他们离开这节车厢,林北拎包到厕所,他反锁门,蹲在角落里迷瞪一会儿。
有人敲门,林北猛地睁开眼睛,撇头看车窗,外边的天蒙蒙亮,林北表情痛苦站起来,他没动,等麻劲过了,林北打开门走出去,跟等着上厕所的哥们说了声不好意思,这哥们不等林北说完,一个健步冲进去,迅速关上门,林北隔着门道歉,随后他走到洗手台,把包带挂在手腕上接水洗脸,拎包回到座位上。
那几个人看到林北出现特别吃惊。
林北的视线从他们脸上滑过去,抱着包继续看窗外,到了站台,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有人站在窗口卖吃食和报纸,林北把车窗的缝隙开大了一点,跟小姑娘买了一份报纸,他安安静静看报纸,到了中午,他跟列车员买了一份饭盒,饭后,他继续看报纸。
林北在每个停靠点都会买一份当地的报纸,下半夜到厕所迷瞪一会儿。
二十八号下午,林北下了火车。
裕辉酒厂建在郊区。林北打听到市区通向县城的公交车经过酒厂,他到汽车站乘坐公交车,公交车还没有发车,林北递给司机一包烟,坐在大铁皮盖上和司机唠嗑,聊珠市有啥特点。
“特点啊,只要农闲农村汉子就背行李到市里修火车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