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多好, 他们真狠心,居然对三轮车的轮胎下得下去狠手”赵二棍心火旺盛,气和急一块儿找上他, 并且随着时间门的推移,气、急越来越盛,烧的他现在说话嗓子干疼,唾液都咽不下去, 发声有点力不从心,只能不停的干咳,眼眶都被咳红了。
肚子轰隆隆的声响快要盖住何湾说话的声音“车胎被补好了,你和玉章哥也把饭送到了,就别气了。”
赵二棍咳的更厉害了, 何湾抬手拍赵二棍的后背“下回你和玉章哥留心点,别让调皮的孩子靠近三轮车, 就别跟自己赌气,气坏了自己, 我们几十张嘴咋怎。”
“这么热的天,你还生气,不嫌燥的慌嘛。”林北就站在路灯下, 他身后的马路空无一人, 一盏盏路灯蜿蜒往后延伸, 林舟抬眼看他,他们往前走, 林北蜿蜒的往后退,身影逐渐模糊,林舟甩了一下头,定眼再看, 林北站在原地笑看他们,林舟今天白天心里也窝着火,这股火突然消失了,他心平气和说,“二棍,越是燥越容易被坏事找上门,你的心要平稳下来。”
赵二棍深吸两口气“何湾,舟哥,我和师父被汽车大院的人针对了,这根本不是周围调皮的小孩干的。”
赵二棍忍着嗓子干痒跟他们说第一小队和汽车大院的矛盾。
二、三小队一直待在怀庆二路,如今第二小队的十名成员又来到和平西路,没回过建设一路,只听林玉章、赵二棍提一嘴第一小队和汽车大院有矛盾,他们不了解两队人马的矛盾激化到什么程度,只觉得汽车大院的住户和工会干事是顶尖的那批市民,他们的思想觉悟比他们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人高太多了,不会把这些小矛盾记挂在心上,却没想到他们某些人身份高贵,干的事却不是人干的事。
他们说话的声音飘到林北耳朵里,一道道愤怒的声音在他大脑里盘旋。
底气不足的怨愤持续往他脑子里输入,造成底气不足的原因是他们是外地人,自卑生来被刻进骨髓里。
林北弯着的眼睛睁开,一群推车的人闯入他的眼里,他们推三轮车到了工地,拿盆盛饭,不像以往一样讲究找一块有光的地方吃饭,而是找一块光线暗的地方吃饭,脸埋进盆里呼啦呼啦扒饭,林北注意到有些人筷子顿了几秒,再继续挥动筷子。
林玉章和赵二棍帮他打了饭,把盆和大甑子搬到车斗里,两人没有立刻离去,跑到水龙头那里,拿水管往身上浇水,给自己降降温。
林北靠在路灯杆上,抽一根烟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问题不是建设一路103号周边的市民肯不肯妥协,而是他们不肯让一丁点步,汽车大院想要拉院墙,必须扒掉一些花坛,移走一部分景观树,移走三号停车棚,篮球场的面积也会因此缩减七十平,工会和汽车客运总站领导的头发要大把大把脱落咯。
走到这一步,第一小队不适合掺和进去,他们只需要积极向上建房,不搭理时不时挑衅的人,时间门久了,这些人就会觉得没意思,就会转移目光,去挑衅其他人。
他经历过许多事,遇到过许多这种人,最开始,他们搞自己,自己加倍搞回去,他们情绪越来越高涨,整出来的事情层出不穷,自己却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后来他发现他把他们和其他人的矛盾撕出来,时机差不多了,自己不搭理他们,过不了一个星期,他们突然从自己眼前消失,突然有一天,他再次听到他们的消息,一个个把自己搞的灰头土脸。
林北把烟头丢进果皮箱里,偏了,林北合拢手指,捏紧了一下,弯腰捡起烟头把手伸进果皮箱里扔烟头,他拿饭到路灯底下坐下,一个窝头下肚,胃部的不适缓解了,他喝了一口菜稀饭,掏出酒吧的设计图纸,回头喊他们过来。
一群人抬头,见林北手里拿了一张大的图纸,手撑地,腾一下跳起来,跑到路灯下把林北围了起来。
林北教他们看图纸,时不时吃一口饭,众人听的认真,完全忘了吃饭。
只有林舟从衣兜里掏出练习本和铅笔,他趴在膝盖上记笔记。
赵小曲挠头,他只上过半年扫盲班,能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他咋记笔记。
林玉顺是林北五叔林志寓的儿子,他这个月刚跟林北过来搞建筑,兜里一干二净,他勾着赵小曲的肩膀跟赵小曲谈合作,赵小曲笔和纸,他教赵小曲识字。
其他人脑子转的特别快,低头偷笑,都等着林玉顺教赵小曲,他们跑过去蹭课。
林玉章、赵二棍要走了,林北丢下一句“你们可以在一起讨论我刚刚说的内容。”便跑过去跟林玉章、赵二棍说话。
“不管汽车大院谁找你们,也不管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什么都不要做,给我大声唱国歌。”林北严肃说,“要整理衣服,要停下手里的工作,要庄严,要肃穆,给我大声唱。”
“好。”林玉章、赵二棍不明所以点头。
林北叮嘱他们回去告诉第一小队遇事唱三遍国歌,两人重复了一遍,赵二棍骑三轮车载着林玉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