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发呆,他走过来,看到林东手里拿了一根冰棍,他气的哇哇叫“林东,你去买冰棍,你居然不叫上我。”
林东沉默了,可以不要这个同胞弟弟嘛,跟这货在一起,他觉得好丢人。
“林东,你那是什么眼神”林南来了一招猛虎扑兔,庞大的身躯砸中林东。
林东一屁墩坐在地上,他双眼冒星星。半晌,他掀翻林南,龇牙咧嘴揉了揉屁股,捡起冰棍用自来水冲洗它,把变小的冰棍当做林南嘎巴嘎巴嚼。
林北骑车回来,就看到林南气呼呼怒瞪林东,林东愤恨嚼冰棍棍子。
林北拨铃铛“你俩咋了”
林东跳过林北的问题,问“你咋回来了”他还以为小弟到街道办事处打听房子的事情了呢。
“我不回来,你们早晨吃啥”林北推自行车朝灶台走去。
林东吐掉棍子追他,林北放下自行车支架解麻绳,林东快一步上前,抱横躺在二八大杠上的蛇皮袋,他把两袋粮食放到木板上,又抱横躺在后车座上的蛇皮袋。
林玉章打开蛇皮袋,淘三碗米下锅,他在灶膛里架上了木材,立即舀六瓢玉米面粉和两瓢小麦面粉倒进盆里和面。
林东坐到后车座上,胸膛趴在坐垫上,他伸手够车把。水开了,咕噜咕噜沸腾冒泡,水气争先恐后从细缝里跑出来,面粉也在林玉章手里成了面团,小弟蹲在树下记账,林玉章拿开锅盖,拿勺子搅锅里的米,水气滚滚上升,模糊了小弟的身影,林东的心倏然紧了一下,他下车穿过水气,早晨太阳偏红,红光洒在小弟身上,树的影子和小弟的影子相依相偎,那么真切的一个人住进他眼里,林东却莫名心慌“小北”
“啥事”林北抬头看他。
林东嘿嘿笑了两声,林北嘀咕一声,继续算账。
林东松开拳头,掌心蹭了蹭裤子。
林北合上账本,把钢笔别到衣兜里,林东跑过来和林北并排蹲,撞了撞林北的肩膀,林北看他,他傻傻笑。
“你今天怎么了”林北拧眉问。
“我们真的能在市里买到房子吗”林东低头问。
“可以。”林北眼中含着期望,“我又接了一个活,给五家盖两栋联排房,我们盖好房子,拿到尾款,就结队到街道办事处打听谁卖房子。”
林东跳起来,跑到水龙头那里跟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
大家激动欢呼。
林东和林南和好了,两人勾肩搭背跟大家说笑。
林北站起来伸一个懒腰,一个蝉壳闯入他的视线,林北伸手碰了碰蝉壳,这已是蝉第二次蜕壳,蝉壳紧紧扒在树干上。
林玉章喊“吃饭了。”
“来了。”众人。
饭后,林北看了一会儿大家干活,骑车逛这座城市。
他留意观察,发现竟然有二十个工程队正在建房,其中有三个国有建筑工程队,他们正在建职工大院和厂房。
林北驻足看了一会儿,十分羡慕国有建筑工程队的器材。
林北骑车离开,路过干休所,机关大院,法院,他拐个弯进入昌平东路,到这里,他感受到了烟火,林北回头看在空中飘荡的五星红旗,他唇线绷直收回视线,却看到黄益民颓废靠在树上。
林北掉头往回骑,过了十字路口到对面,车行至黄益民跟前,他攥紧刹车闸。
过了一分多钟,黄益民才抬头,看到林北,他扯出苦涩的笑容“北哥,我今天开心,走,我请你喝酒。”
林北下来推车,跟上黄益民。
黄益民找了一个不大的店走进去,他要了一瓶白酒,十瓶啤酒,点了几个下酒菜。
林北锁好车进来,黄益民已经喝上了。
林北坐到他对面,拿筷子撬开铁皮盖子,直接喝一口。
黄益民把啤酒倒进白酒里,见林北直接拿酒瓶喝酒,他推开酒杯,拿起啤酒瓶和林北碰一下,仰头猛喝,喝完一瓶啤酒,他又开一瓶啤酒。
林北盯着门外,喝一下停一会儿再喝,他收回视线,桌子上全是空酒瓶,黄益民正抱着白酒喝。
“嘿嘿。”黄益民有点意识,他认得林北。
林北看他已经醉了,他到柜台结账,拉他回工地,把他扔到竹席上。
他拿一条毛巾前往公厕。
现在十点多,通常来说公厕没人,林北走进公厕,走向水池,打开水龙头洗毛巾。
自来水哗啦啦流,从男厕传出讲话声
“你是他亲哥哥,你在他手底下做事,面子往哪搁。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别犹豫了,加入我的工程队,我让你做小工头,不比你在他手底下做小工强嘛。哥们,我不会害你的,你就听我的,你拽一个人到我的工程队,我给你五十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