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冲入鼻腔,林年下意识往后仰了一段距离,他松开了手里奄奄一息的大久保良一,可对方却悬空着挂在空中双手依旧死死抓住面前的空气。
“嘿,冷静点。”金发女孩背靠着林年抵了他一下,才让他没惊慌失措地从脚下高耸地尸推上摔下去。
“什么鬼”林年看着面前挂在空中仿佛被原力掐起的良一有些错乱,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这幅原本该惨烈、可怕的场景在他眼里莫名地有些喜感,就像电脑游戏卡了某种bug一样古怪,倒是一时间冲淡了他的少许慌张。
“是梦啦,你现在还在做梦呢。”金发女孩倚靠着林年的背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人灯们目露欣赏,被血染红的水晶灯折射出的暗红光芒使得金碧辉煌的赌场内血红一片,映照在白鳞怪物的身上格外妖冶恐怖。
“你管这叫做梦网吧里的电脑都没有这种分辨率。”林年抬手指向良一微微吐出的舌头,上面还能看见被牙齿划破的小血口,他举起的手臂也满是边角锋锐的鳞甲,指尖尖锐地像是能划穿合金,整个人都变成了致命的武器。
“当然,现在你看到的这个场景也不全是梦境,应该算得上是我从同步发生的现实中剪辑出来的画面吧。”
“也就是说眼下这一幕在现实中正在发生的”林年回头过去,看见金发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一具穿着黑羽织的无头尸体旁边,费力地从对方攥紧地手中抠出完好无损的诺基亚来。
“是的,你应该知道梦境的流逝速度比现实慢了数十倍吧所以在我们说话的这个时候,现实里你正以每秒一丝米的速度收拢,直到最后避不可免地掐断这位倒霉蛋的喉咙。”金发女孩盘腿坐在血泊中把玩着诺基亚头也不抬地说。
“我还有多
久的时间”林年扭头看向半空中满脸痛苦却又带着一丝解脱的良一。
“十分钟”金发女孩想了想“这大概是我当前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大时长吧”
“你能争取到的时间长短的根据我对刹那的掌控程度算取的吗”
“脑袋不错嘛,难怪能拿仕兰的奖学金。”金发女孩笑说“不过要纠正你一点,在你成功暴血之后,你的言灵就不再是刹那了,而是同属天空与风之王一脉的上位言灵,言灵周期表第84位。”
林年抬起了头看向女孩,女孩笑着继续说“卡尔维诺的传统艺术,猎人与狮子的猎杀构图,寒冬夜行人”
“绝对的时间之景,时间零tizero。”林年说“我以为只有校长才能使用时间零。”
“所有拥有刹那的使用者都可以使用时间零,只不过很少有人会放弃绝对的速度,去换取功能性的领域泛用。”金发女孩说“暴血这项技能很危险,但付出多少风险就会得到多少回报,在所有枪手对你和良一开枪的时候,你启用了时间零,在最后一丝理智尚存之际将领域内地行动权给予给了他,所以他才能避开那些致命的子弹但相对的,完全失去理智之后的你现在又要亲手杀死他了。”
他沉默地低头看着宛如怪物一般矫健而强大的自己,就算是在梦境中他也能感受到这幅身姿内潜藏的恐怖力量,那是能将一切都轻易摧毁、塑造的伟力,这种形态的自己似乎逐渐了解了一切。
但他莫名地很害怕这样的自己,就像直面了内心中潜藏的恐惧一样,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个怪物,有人告诉他天赋异禀并非是过错,可如今看来他却像是背叛了那个人的温言细语一般,向着扭曲和恐怖的道路奔行而走。
“你到底是什么东
西”就算是林年,此时也不得不重新怀疑起了金发女孩的身份,因为在这个场景中对方是唯一不会害怕自己的存在,或者说,自始至终这个女孩都表现得像是早就了然一切的样子。
如果金发女孩像是之前说的一样,是林年的人格化身,那为什么她会知道林年根本无从知晓的知识呢
金发女孩在骗他,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推论,因为一旦成立,那么便意味着在林年的脑海深处住着一个可以轻易抹消他部分记忆的可怕东西,而这个东西居然伴生他渡过了整整数十年之久。
金发女孩在诺基亚上无聊地打着俄罗斯方块,看向尸山上站立的林年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彰示着对方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比起弄清楚我是是什么东西,你不应该更好奇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
林年俯视着血泊中白色病号服着身却一尘不染,纯白无垢的金发女孩,他安静不言了很久才开口了,但却主动转移了话题“王将死了。”
“死了,但没有死透,他被你杀死过一次,如今又被你杀死了第二次,你猜猜看你有没有机会在未来杀死他第三次”金发女孩拍了拍身边的无头尸体。
“没有真身。”林年点头表示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他的真身在哪里”
“狡兔三窟,猛鬼众不过是他藏身的其中一个洞穴罢了,猛鬼众的兴衰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这个缠绕了蛇岐八家几十年的组织不过是他为了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