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伤了,巅峰一跃,却跟人撞车,虽然把道尊的布局给撞了出来,可他自己又怎么好过?
为人作刀,为人作嫁!
再现的银骨始祖深深的看了荒一眼,眸光复杂,最终却只是一叹,没有对之说什么,迁怒于他。
——这孩子也不容易,是别人手里的刀,能怪他什么呢?
先是被有蟜引导,化上苍为生命之轮,化祭海为苦海,演绎秘境法,刺激其热血沸腾,去激战长恒。
再之后,又被长恒放纵,引火入轮回,把道尊的布局给炸出来。
只能说,荒天帝的一生是摆满杯具的一生,他的进化路,他所莫名得来的法——他化自在大法,让他与九天十地中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叶天帝一样,都太容易成为某种被“苦”的对象了。
——苦一苦卧龙,骂名我来背!
想算账,还是要找真凶,找持刀人!
于是,“银骨始祖”开口,道音惊世,激荡无尽涟漪,席卷向世外,横击长恒!
“我承认,你成功了,将我迫出……可这又能如何?”
“银骨始祖”一双眸子转动,便有诸世中最璀璨的光芒爆发,像是两柄无坚不摧的至高天剑,无匹剑光照耀古今未来,横贯所有岁月间,让诸世都摇颤,要崩开!
“我只是告诉你,礼尚往来。”
世外,长恒微笑,翻手间,天地的动荡就被镇压,“你坏我一次好事,将我从暗中逼出,我便还你一次,破你轮回布局。”
“而且……”
这位古帝霸主审视着“银骨始祖”,“你是真正的道尊吗?像,又不像……”
他轻语,“你没有真正的他那么强势,但元神的气息却又让我很熟悉,一如当年与我等争锋的道尊……”
长恒好奇起来,“这是年轻时代的你的自我,在你始祖身的诡异真灵上转生?亦或者是两者记忆的互相稀释与融合?”
“你若与真正的道尊同处,谁才代表了道尊这个个体?”
“这就是轮回的问题所在,亦是我所钻研的漏洞。”
“银骨始祖”忽然间平静了,没有喊打喊杀,他述说着,顺带瞥了荒一眼。
而后,他收回视线,从容阐述自己的道,自己的法,自己的理念。
哪怕彼此为敌,可他们又都是追逐超脱的同行者。
前方的道路看不见光,看不见希望,没有人确定自己一定能走到对岸,或许哪天就倒在了路上。
他们不怕死,因为他们早已品尝够了世间的绚烂与精彩。
相对于生命的结束和落幕,他们更希望自己的道,自己的大活,能在死后依然绽放,传递下去!
因为同行,所以交流。
因为希望,所以传递。
“银骨始祖”幽幽道,这一刻他的话音古老沧桑,仿佛是万古岁月前的回响。
“轮回本意,天意人心?”
“轮回前生,孰为真我?”
“真灵何来,孰为一也?”
“无存真灵,怎入轮回?”
“轮回不复,何以代之?”
始祖之音,激荡诸世,是道不尽的迷茫,是对轮回最彻底的解构。
道尊虽入主轮回,随时光荏苒,曾经视轮回为世间之“真”的他,竟走上了一条质疑与批判的道路。
他要去伪存真,借假修真……可,轮回真的是他所求的那个“真”吗?
如果是“真”,是不可动摇的真理……那么,当年的建造者,今朝又何在?
那无法寻觅到的史前,遗留下轮回路的文明,又是为什么落幕?
在求真中质疑,在质疑中探索,最终道尊开始钻轮回的漏洞,要干点大事。
这是与那位轮回建造者的惊心动魄的博弈,是跨越时光的对决!
道尊不带怕的,有本事那个人跳出来打他啊!
那他也认了。
事实证明,并没有人跳出来,恼羞成怒的抡起棋盘一盘子拍在道尊的脸上。
倒是他的老朋友们,在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他,念想着他。
这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银骨始祖”看向荒,传音道,“你很特殊。”
“……”荒凝神看去。
“在你的身上,竟也有轮回印的痕迹存在……你在弱小的时候,就走上了这条路吗?”
“很好……很好。”
“如果有朝一日,我失败了,永寂于世间。”
“而你若成功了,超脱了,还请帮我验证我的道果,看一看能不能登临那祭道之上的层次。”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荒传音反问。
“就凭现在这轮回之中我说了算!”
“银骨始祖”微笑,“荒,我很看好你。”
“你如今可谓是身兼我和长恒的道统之妙,可以成为我们最完美的杰作……”
“随着高原意识的出现,虽然这个特殊的生灵在战力上没有多少出彩的表现,但是没有人敢低估它。”
“谁也不知道,在那片土地上,它究竟有没有可怕的杀手锏。”
“想要将之视为鱼肉,任意宰割的美好时代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