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天帝,虽然年轻的时候不太懂事,做人做事都欠考虑,动辄扒人棺材板,半死不活遗祸万古,更有骚话连篇……但,他终究可称英雄!
他有最铁的头,最坚定的决心,在卧龙凤雏一个比一个能演戏,在无始神皇一个比一个能卧底的时候,是他挺身而出,与黑暗高原十大仙帝纠缠,打游击,转战祭海,与狠人大帝一起扛起了血战的旗帜,一次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直到最后一战,参战,落幕!
原始天帝,他是有勇气的。
此时此刻,哪怕因为先前的短暂交锋,他已浑身浴血,证明哪怕成为了大暴龙级仙帝,终究与始祖还差了许多,能过招,但要拿命去拼。
他也毫不畏惧,并指如剑,点指“黑血”始祖,“黑蛆!小黑子!你想染指我身后的诸天?你问过你爷爷我的意见吗?!”
“哦?”
“黑血”始祖终于收回了凝视诸天的目光,看向了原始天帝,似观察,似审视,像是动了真格,顿时有如古今崩塌、诸天葬灭的压力作用在原始天帝的身上,让他浑身上下每一滴血,每一寸骨,都仿佛在悲鸣、哀嚎,难以承受这份压力。
只有真正直面始祖,才能深刻的明白诡异、黑暗、不祥,给这世间,给那上苍、诸天、诸世所带去的绝望!
那是根本无法力敌的恐怖,仿佛是凡人眼睁睁看着天在塌,地在险,一点一点的走向死亡,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引颈受戮!
“那好,我问你——你有什么意见吗?”
“黑血”始祖微笑道,此时还怪有礼貌的。
看得出来,祂的心情很好,显然是因为锁定了目标,确定了情况,因此而喜悦、开怀,毕竟不用再向往昔那样不知是否徒劳的等待,还要一边跟其他九个队友斗智斗勇。
压力不大,但心累!
如今,等待万古,终于等到了那个人,等到他露出了鸡脚!
“我的意见就是……你给我——滚!”
原始天帝一字一顿,咆哮世外之地,在时光海中激荡,演绎勇气的赞歌!
“轰!”
“黑血”始祖挑眉,目光变得凌厉了,“年轻人,你实力不怎样,口气却挺大?”
“看来,当年给你安排的实验,还不够让你刻骨铭心,懂得敬畏……真是我的失败。”
“唔,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是我‘黑祖的成功……小白鼠又支棱起来了,可以展开新的操作了。”
“黑血”始祖自言自语,点爆了原始天帝最盛烈的怒火,让他感觉自己绷紧的神经都断裂了。
“果然是你!”
原始嘶吼,道不尽的愤怒与仇恨。
这一刻,他发誓——他与“黑祖”不共戴天!
“所以,还不让开吗?”黑血始祖只是淡笑,“趁我还有正事要忙碌,你可以趁着这机会逃窜,放心,我暂时无暇顾及你。”
就像一只猫儿戏谑的看着小白鼠,“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说不定真的有希望从我手底下逃掉呢?”
“如同是一只耗子,躲在不知道哪个阴暗的角落,在耗子洞中苟延残喘……这就是你余生的宿命,能活着就很不错了,不是吗?”
“吼!”原始怒目圆瞪,表情狰狞,“逃?怎么可能逃?!”
“本帝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今天,你休想再前进一步,除非跨过我的尸体!”
他的话音铿锵有力,他的意志斩钉截铁!
他让始祖都不得不感叹,“真是奇怪的要求,但……我可以满足你。”
“黑血”始祖话音刚落,祂便出手了!
无上法则交织,一根铁棍出现,上面坑坑洼洼,满是撞击凹陷下去的痕迹,但是却散发着瘆人的气息。
这样的兵器,连大道神链都无法靠近,在它外部全面断裂,就如同始祖般,这是超越了“道”的凶器。
这根铁棍像是可以压塌无穷宇宙,在上面还有斑斑帝血在上,始终未干涸!
这件凶兵,镇杀过仙帝,且不止一位!
此刻,它被挥动了,那种神威扫荡,所过之处,时光幻灭,虚空不存,万道消散,让天翻地覆,古今断裂!
“吼!”
那一瞬间,直面这一击的原始,呼吸都停滞了,感觉到灵魂中最强烈的惊悸——挡不住!怎么都挡不住!
但惊悸之后,是最璀璨的光芒,勇气、坚定、决绝!
一声嘶吼,他的体魄上是万千符文浮现,与身后诸天那遍布古今未来、天上地下的无数符文连接起来,与一座沾着他的血书写、铭刻符文的祭坛连接起来,与被魔祖出手、贯穿进轮回路的符文连接起来!
符文漫天中,原始天帝有一种莫名的触动——他似乎“看”到了,“看”到了两桩即使跨越了万古沧桑,也依旧长存的古迹。
一桩,是祭坛,在血色无边的死寂“海洋”中定格,那是无数诸天诸世破灭后的残骸堆积。
一桩,是如蛛网般无止境扩散的道路,连通向一个个世界,于冥冥中运转了轮回,沟通了生与死!
在这样的状态下,在生死一线的情况下,原始感觉自己似乎体悟到了什么,又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