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三百来家丁。 他们想要放下兵器,却又不甘心权力被夺,而刘勇这时眼疾手快,从旁边的步铳手上抢过了步铳。 十五步的距离,刘勇举铳便射,但听“砰”的一声,居庸关游击胸痛不已,双目翻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游击!” 见到自家游击被击中倒下,三百来家丁瞬间急红了眼,拔刀就要扑向居庸营的士卒。 “放!” “彭彭彭——” 炒豆子的声音响起,只是一个照面,三百家丁瞬间死伤过半,让最里面的家丁没时间反应过来,便直面了举铳的步铳手们。 刘勇把步铳还给了步铳手,随后拔刀道: “尔等若是放下兵刃,本将此次便只追首犯,尔等皆可如十六营从军,并且好好的领到去年和今年的军饷!” 说罢、刘勇看向了一直在看戏的锦衣卫总旗人马,站在马车上的一总旗见状,当即一脚踢在马车最上方的箱子背后。 上百斤的箱子去了绳索后,早已没有了固定,这下再经过一推,当即从马车上砸落,无数白银四散地面。 白花花的银子晃花了众人的眼睛,渐渐的便有人听到了四周放下兵器的声音。 便是那些还在哀嚎的家丁,都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银子,勉强忍住伤痛,站了起来。 刘勇见状,侧头对军中副将道:“重新造册,按人头发欠饷和今岁的军饷。” “末将领命。”副将闻言,当即让人驱赶这些已经投降的家丁,为受伤的人疗伤,又搬走被击毙家丁的尸体,然后让他们一个个的念名字,在锦衣卫的监督下,按照一年十二两的饷银开始发欠饷和军饷。 居庸关不过是一个缩影,在辽阔的燕赵大地上,十一万大军的行军队伍在不断地变少。 延庆、保安、宣府、宣平、大同…… 当朱由检带着兵马抵达太原时,他身边的兵马只剩下了六卫军,还有两万多人的民夫。 这时、已经是距离他们进入山西,开始裁撤山西兵马的第四天。 锦衣卫的情报没有出错,在调走了那近三万的营兵之后,山西三镇内部城池关隘的兵力虚弱到了极点。 偌大的太原城,居然只有一个营三千兵马驻守。 当他们见到六卫军到来的时候,并且知道六卫军来意的时候,在军营都没有开打,就乖乖接受了裁撤。 无奈实力不如人啊,六卫军的实力,都够出塞横扫河套了,更何况对付没被选上援辽的他们。 事情初步的尘埃落定,朱由检毫无风险的入主了太原府阳曲县。 一份份捷报送来,都在汇报各营动向,以及裁撤了多少兵马,各地实额多少,虚额多少。 在三镇总兵赶赴援辽的情况下,三镇群龙无首,被六卫十六营一举拿下。 “只剩下长城了……” 看着一份份捷报,阳曲县城外中军大帐内的朱由检,推开了捷报,看向了桌上的山西地图。 在这份地图上,整个山西三镇和长城被绘画的活灵活现。 活灵活现之中,朱由检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那近一千五百里的长城。 在这长城中,分布上千石堡,每堡驻扎一队明军,最少需要驻扎五个营的兵力。 朱由检在等、等那五个营的消息。 也是与此同时、齐王领兵裁撤山西卫所、营兵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城,令朝野所震动。 急促而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如地震一般,纷纷涌向了乾清宫。 数以百计,乃至上千文臣来到了乾清宫门,跪下并持着笏板大声喊着“万岁”。 不是在庆贺、而是饱含愤怒。 这其中,高攀龙骂的最为难听,甚至让守卫宫门的净军统领都恨不得上去给这个老家伙几记杀威棒。 跪在百官之前的六党魁首更是面露铁青,而跪在第二排的姚宗文更是用难看的脸色小声道: “吾等都被万岁和齐王戏弄了!” “万岁并没有让齐王总理西南兵戎的想法,万岁想做的,是裁撤三西山镇!” 姚宗文说出了朱由检和朱由校的想法,但为时已晚。 四骑卫驻扎在京城外十里,又是在夜间行动,加上宵禁封城,他们也是第二天才得到的消息。 原本他们还猜测四骑卫去了哪里,结果才过了两天,打脸的消息就来了。 他们以为皇帝这几日和他们在朝堂上扯皮,只是为了齐王总理西南的事情。 却不想,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浙党的朱国祚脸色难看,无法想象如果山西三镇被裁撤,那么拥有了北直隶和山西的皇帝,在日后又会如何的横行、霸道。 更重要的是,他们拉拢了许久的杨肇基、鲁钦、张继先三人,是他们才捧上三镇总兵位置没有多久的人。 当初三镇出山西,也是因为文臣对他们的保证,他们才带兵出山西,驰援辽东。 但眼下好了、山西三镇被裁撤的消息,恐怕不用十天,就会传回辽东。 到时候他们三镇在辽作为客军,又不可能投靠努尔哈赤,便只能变成无根之萍了。 变成无根之萍后,再想变得有根就难了。 西北四镇只有延绥镇、固原镇因为杜文焕的离去,以及入寇被裁撤的事情空缺两个位置。 还有一个人要怎么办?只有寻求庇护了,而这个庇护是谁?文臣? 别开玩笑了、前一秒还在说庇护,后一秒三人老家都被抄了,这不是说明了文臣根本玩不过皇帝和齐王吗? 既然玩不过、那还依托文臣干嘛?直接找齐王和皇帝不好? 一想到三镇兵马要失去控制,朱国祚面色铁青,但却又无可奈何。 说白了、眼下的齐楚浙宣昆五党,早就沦落到菜鸡互啄了。 孙如游和方从哲在的时候,他们还能称霸朝堂,压制东林。 但问题这两人被东林和皇帝一起搞走了,最后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