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何况秦琴和黎荆氏都是吃过见过,眼力出众之人。 黎荆氏笑着抢了一盒子过去,捧在怀中:“开个玩笑,谁嫌弃了。这么好的东西,我担心我没有回礼可以相匹配诶!” 谢氏道:“好啊,没有回礼,就力气补偿。今天你负责给我烤肉。” 大家一顿笑。 聊着聊着,好几次看到谢氏欲言又止的,秦琴自然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就回了一趟书房,取出时昀的书信,道:“时公子在琼州过得很好。这是他附在我儿子家书后面的一段话。信里提及了您们一家。他说,自知当初忤逆良多,实在没脸写信回家。我这边念几句,您听完之后,只装作不知完了。” 谢氏早就红了眼眶,拭着泪,道:“阿弥陀佛。我就知道,这孩子还有救。” 秦琴展开信来,把时昀手笔那段念了。其实大部分都是枯燥乏味的日常交代,请教她如何处理一些关于笔迹鉴定的问题。这方面明湛尚且不及秦琴,就让秦秋平和时昀直接请教秦琴。 只是在很不经意的地方,言:“侄往常脑筋多有糊涂,令吾父母幼妹多有操心。迄今佳节乃至,侄竟一事无成,无颜面对父母幼妹。唯望婶可多以慰藉吾老母幼妹。侄不胜感激。祝叔婶康宁福寿。侄昀遥叩。” 谢氏泪水涟涟,就跟决了堤一般,颤声道:“傻孩子,傻孩子!” 又连声追问时昀如今在做什么,这个中秋如何过节,云云。 秦琴道:“中秋他们不在家里过,有事出公差了。眼下应在琼州中部的山里,一个名叫‘山兰村’的地方。据闻那地方的御稻田出了问题,今年竟至绝收。那山兰村的村长报官说看到有人往土地里投毒。我儿子和昀哥儿奉了知府大人的密令,亲往那地界查探。” 所以,这也是秦秋平的最后一封家书。 谢氏连声念佛,眉宇之间很是有忧色。黎荆氏和秦琴不免一叠连声的安慰她,说是两个人都会武功,又有银子,相互照应,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此这般说了两车话,谢氏方才又好了些。 烤着羊肉的时候,满院子香喷喷的。羊肉在网子上滋滋冒油,夹在饼子上吃,又香又甜,半点不膻。大家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定安侯夫人来了。进了院子就喊饿,秦琴忙张罗道:“姐姐,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吃羊肉不吃?喝羊肉汤不喝?原汤清炖,只放了一点点盐,香得很喔——” 定安侯夫人摸着肚子道:“吃吃,都吃。都喝。你个死鬼,嘴巴忒会说,本来就饿了,被你说得更饿了。你们两口子是不是食神附了身。我家侯爷刚才跟我说,说你男人带了几个柚子到内阁里去了,那一瓜分起来,一屋子都香了。大家都是大清早的上朝,忍饥挨饿的,有了那柚子甜甜嘴,汁水润润喉,别提多舒服了。我跟我侯爷做了几十年夫妻,就没见过他那么馋的模样!” 秦琴乐了,嘿嘿直笑,心里得意洋洋的。 春花舀了清炖羊肉汤来给定安侯夫人,定安侯夫人痛喝了一大碗,秦琴拿了一把三根红柳枝烤羊肉串,递给定安侯夫人。定安侯夫人打横在嘴巴上,撕扯着就往下啃。 谢氏道:“这个红柳枝烤羊肉好吃,不过留神,别吃多了。一个肉串有三两呢。” 秦琴笑道:“这是少了,在塞外的牧民们的话,一个肉串得一斤肉,那才叫解馋。” 可惜的是,这种红柳枝运到京城也不新鲜了,少了一股红柳枝特有的清香味。而且因为数量不多,运输艰难,所以得洗干净了重复用。 饶是如此,也比一般的铁钎子、铁网烤羊肉要强上许多。因那红柳枝烤羊肉,肉是从外向内烘熟的,特别的多爽嫩多汁,尤其是羊肉质量上佳的情况下,那真是叫人吃了还想吃。 生怕妇人们吃多了肉不舒服,秦琴又熬了解腻的乌梅紫苏饮,用小酱釉吊壶暖在一旁。她的细心周到,就如春风化雨,举手投足哪儿哪儿都是,然而若非仔细去发现,又如同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 其实明湛说过,她这种人,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会很吃亏。 因为,这个世界有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睁眼瞎。 幸而如今圈子不一样了,定安侯夫人啜了一口乌梅紫苏饮,就笑道:“还是妹子你细心,知道姐姐我年纪大了,克化不动,专门备下了这道热饮。唔……这般香厚酸醇中,又带了一丝清芬,是南边来的风味吧?” 秦琴道:“是,姐姐舌头真灵。不是用了纯乌梅熬的,还放了两颗我们南边的蜜饯青梅。所以比寻常的乌梅紫苏饮甜嘴些,还带了点点青梅酸。” 她用加长了的小银勺略微一搅动,露出嫩黄的青梅核来。几个好友头碰头的研究一番,俱是啧啧称奇。 谢氏道:“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