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全开的秦琴,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晒谷场上的气温骤然都要降低,就跟凛冬将至似的。不光是郭秀才身不由己地软倒双膝跪在地上,就连平日跟她很熟悉的靠海村乡亲们,也好些双膝发软,想要下跪! “傻丫……好厉害……”吴月桂喃喃的嘀咕着,被秦铁牛捂住嘴巴,“什么傻丫,要叫县君!” 郭秀才身后的郭家人们,全都瘫软了! 就像一片死蛇烂鳝! “哎呦喂呀……是真的……” “县君大人……” 秦族长捋着胡须,上前,凛然道:“今年年中,皇上圣驾南巡椰城。我们秦县君伴驾有功,得封长劼县君。前两日才刚刚自京畿返乡。” “县君和气低调,不欲惊动老百姓,所以周围无人得知!” “而这个女学,是她一手创办,并且慧眼识珠,委任了郭小蝶做女学先生。她今天一回来,就是特意来看女学创办情况的!” “你们却来无事生非,还要以断了我们村子学童的功名之路要挟我们!” “郭秀才,你无事生非。还冲撞县君。你该当何罪!” 秦族长不愧是神队友,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铿锵有力! 郭氏一家,越发烂泥似的! 吓得瑟瑟发抖! 而秦琴手里举着的县君印信,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刺得人眼疼! 谁会想到堂堂县君,竟如此毫无架子地混在一群女童当中? 但是——轮不到他们不信! 愣了老久老久,郭秀才一咕噜翻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原来真的是县君千岁。请贵人饶恕!小生不是故意的啊,小生无心冒犯……” 旁边人看着那前后一百八十度反转的态度,场面滑稽,不禁笑了。 秦桂树也是嘴损,噗嗤笑出声不单止,还低声嘀咕:“人真是坐摇椅的爷爷,扶拐棍的孙子。年纪能当人爹了,还自称小生呢……” 郭家的人当场那脸就黑了。 秦琴对郭小蝶说:“你之前离开家里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给他们立文书字据啊?须知道口说无凭,做事还是要细一点的好。” 郭小蝶惭愧地低下头来,道:“是。可当时明明许多人证在场……” 秦琴道:“人证怎么比得上白纸黑字?” 她命人拿来纸笔,迅速写了一份郭小蝶和郭家断绝关系的文书,交给小蝶,道:“这份文书一立。你和郭家就再没有关系。” 双手捧着,接过了那份文书,小蝶双手颤抖。 秦琴道:“如何行动,就看你自己了。” 是不是真的铁了心和这伙吸血鬼似的娘家人一刀两断! 小蝶下定决心,大声道:“我父亲郭秀才在家的时候磋磨我,后来又拿我抵债。所幸我运气好,嫁入了好夫家,才脱了火坑。如今他们又要来敲骨吸髓,我断不能让他们如愿,拖累了好人!” 一口咬破手指头,重重地在那张字据上摁了个血手印! 秦琴满意地笑了笑,打了个眼色,让秦铁牛和三豹子,接过了小刀,一把划开了郭秀才的手指摁好了血手印。 秦琴道:“好了,本县君亲自见证。郭小蝶离开郭家,从此一别两宽,河水不犯井水。” 郭秀才脸色苍白。 ——然而,这还没完。 秦琴把文书交给郭小蝶保管好,走到郭秀才面前,一把扯住他衣领:“关于你来到靠海村里,寻衅滋事的事儿。我们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眯起眼睛,眼神危险,直盯得郭秀才脑门上黄豆大的汗珠往下滑落。 秦琴慢吞吞的道:“你刚才说那个姓李的官儿,说能帮你什么什么的……” 这话一说出来,郭秀才他大儿子可立马抖起来了,挺直了腰,大喊:“对啊!李大人!李大人一定会给我们撑腰的!” 天真! 秦琴不禁笑了起来。 就连旁边的人,也一片哄笑。吴月桂大嘴叭叭的说:“真是的,开哪门子的热场子玩笑?你们是谁啊?你们干的啥事啊?那李大人难道没有别的正经事,就专门给你们撑腰啊?” “还有,难道你们的银子钱,都是给那李大人不成?那百八十两的银子,打盐不咸买醋不酸的,哪个正经当官的乐意为了这么一丁点儿小碎银子,帮你们干欺压邻里的事儿啊?” “怕不是遇到招摇撞骗的骗子吧?” 吴月桂骂人痛快,秦琴的心里,却“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