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见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解答好了问题,就让大家上手操作。都是平时做惯活儿的勤快人,巴不得她一声了,顿时蜂拥而上,就跟大学里抢实验机的大学生似的,几个成群,利用好事先准备好的甘蔗做原料,捣鼓起来。 秦琴远远地站开,只是肉眼看,并不多插话了。 秦族长和长老们围拢过来,个个都一叠连声的道谢。大长老就是秦桂树的爹,上次打山狗的时候,秦桂树和明湛交好,此刻他对秦琴也特别亲切:“傻丫,你这套本事可赚大了。难得你不藏私,愿意教人。阿弥陀佛,真真儿的……功德无量。” 秦族长道:“我早说了傻丫本性不坏,就是早几年被宠得有些过了。现在你看看,多生性。大朗泉下有知,也能喝一杯了。” 秦琴抿嘴笑道:“那就等清明的时候,劳驾大家给我爹多倒几杯水酒啦!” 众人纷纷称是。 大长老又摸着下巴沉吟,道:“族长,我看这次大家伙用的都是野甘蔗。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那样,在村子里造一个工坊,公家出钱置办工具,大家出工出力。那么点儿野甘蔗,可不够造的。得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呀……” 二长老一拍大腿:“那有什么难的,甘蔗又不难种,我们不是还有十亩祭田么。就用来种甘蔗好了,然后按照每家每户摊牌人手轮流照料,又能种好了甘蔗田,又不耽误自家的地!” 秦族长微笑点头:“我也有此意。” 三长老和四长老平日都没什么主意的,唯秦族长马首是瞻,随即应声附和。 他们讨论族中事务,也没有让秦琴个族外人回避。于是秦琴就在旁边安静的听,听着事情按照自己设想的往下发展,就渐渐露出幕后黑手般的微笑…… 冷不丁秦族长看了一眼秦琴,道:“我还有个想法,就是说……那个工坊里要用到的石磨碾子蒸炉火膛等物……都交给傻丫一家子来置办吧。她熟悉工艺情况,又是这一方面的祖师奶奶,由她来把个关,就错不了。” 秦族长起了个头,长老们一片附和。 大长老道:“对对,我也这么想的。让桂树跟着你们来帮个忙打个下手,那小子有几分小聪明,就是有点儿飘……” 二长老道:“我这边出两个人,带着去选地方。都是人头精熟嘴皮子来得的。你尽管放心的用就行。” 三长老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四长老道:“对对,我也这么说。还有,我也提个建议,就是修这个工坊,也由傻丫一揽子包了好了。该多少银子,就关多少银子。我认识个石匠,手头上许多好石料。捎带手的灰、瓦、木工,也都现成有的。都听傻丫的。” 秦琴挠了挠鼻尖,笑着说:“祖师奶奶什么的,就过奖了。既然大家信得过我,那我提供工具没问题。但建工坊这种事儿,我实在精力有限,爱莫能助,只能给大家图纸。剩下的还得族长多劳心。” 秦族长就一锤定音:“那就我们自个儿盖工坊,让莫老五来总包了。只辛苦各位长老,要勤快点儿跑现场,亲自监工。工具方面,就买傻丫的,该多少算多少。我们先小人后君子,前头把话说清了,后面做事才舒服。” 秦琴道:“是这么个道理。” 大家见她说话办事脑筋清楚,无不叹服。 闹哄哄一上午结束了,秦琴说,第二天还来教一遍,村民们才依依不舍的散去。走的时候,留下了许多或成型,或不成型的糖块,倒没什么人贪便宜,都放在陶钵里。 秦琴捧着陶钵,交给族长道:“这些糖块左右无用,就拿来供奉了祖宗了吧。也省得有人惦记。” 族长眼尾一扫,远远地,看到李老寡在祠堂门口空地上转悠。他冷笑道:“傻丫所言极是!” 三长老意有所指地说:“傻丫虽然已经不在族谱上,却更替族里做打算。有的人呢,就不敢恭维了。” 一句话说出来,大家默默点头,只是没有他这样摆明面上说罢了。 接下来秦族长和长老们还要开长老会,秦琴不便打扰,识趣告辞。才走出来,远远地,李老寡拔脚就走,跑了两步,突然停下来。 只见她伸手在裤裆里抓了一把,举起那手手指尖指着秦琴就骂:“你个懒驴入的贱货,敢拿我的冰晶糖,你好趁早去死啦!” 秦琴:“……” 早就习惯李老寡这种“我认为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哪怕是别人的也是我的”脑回路,秦琴也就如同对待春风拂面般,不当回事,且朱唇轻启,吐出俩字:“反弹!” 李老寡一蹦三尺高,大喊大叫:“反你老母的弹,你个丑八怪,我儿子不要你了,你好去死啦!等我儿子考中了举人,就把你们全家都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