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和车窗同时关闭,风和声音都透不进去。
谢亭瞳看着孟迟和孟知意,忍不住提心吊胆。
孟迟一向暴烈且冲动,她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可他两人面对面站立,孟迟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孟知意的脸也全部被遮挡。
她看不到两人的表情,也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
直到孟知意先一步离去,她的身心才放松地依靠在椅背上。
孟迟挂了电话回到车上,看了谢亭瞳一眼才说:“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这话孟迟不说,谢亭瞳也知道该和孟知意保持距离。
她和孟知意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不管她和孟迟的婚姻是否存续,传出去都不好听。
伦理的大帽子一旦扣下来,就是她这辈子都洗刷不掉的脏污。
本来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孟迟非得挑明了,就好似刻意的警告。
这让谢亭瞳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便没有搭理。
孟迟本意是觉得孟知意很危险,他出言提醒也不过是为了谢亭瞳不受到伤害。
可她始终缄默以示抗议......
“他不是个好的。”孟迟语气加重。
可这话等于戳了谢亭瞳的肺管子,说她识人不清,执迷不悟。
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谢亭瞳当即出言讽刺。
“是比不上孟总人好,可他既没给过我难堪,也没强迫我违背自己的意愿。”
听了谢亭瞳的话,孟迟出乎意料地平静。
他转动方向盘,让车子转了一个弯,恰好和孟知意的车背道而驰。
这不是回家的方向,谢亭瞳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这不是回家的路。”
“所有人都觉得老虎凶残,那是因为老虎的狩猎在明处。”
“但你不觉得,埋伏在阴沟暗处的毒蛇却比老虎更叫人害怕嘛?”
孟迟开口却没有说去哪里。
谢亭瞳却听懂了这句话,他在跟她解释,他对她的坏她都看得见。
可孟知意的残忍,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谢亭瞳和他对视了一眼,却又先一步挪开了。
她不相信孟知意是那样的人。
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反应,比刚才那句讽刺更让孟迟生气。
他讨厌这种无言的信任和维护。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把证据摆在你面前。”
谢亭瞳有些不理解孟迟口气中的认真。
“孟迟,他从没有在我面前诋毁过你。”
孟迟不喜欢有人把自己和孟知意放在一起比较,特别这个人还是谢亭瞳。
“你的意思是我背后说人短处,为人狭隘?”
“难道不是?”谢亭瞳撅着嘴嘀咕了一句。
“你真这样以为?”孟迟情绪里带了平静的痛,显得有些无力。
谢亭瞳看着这样的他,赌气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孟迟见状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说事实都算是揭人短,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说完,他脸上又呈现出那种不屑,还有对谢亭瞳的嘲讽。
谢亭瞳觉得自己就不该考虑他的自尊心,她忍不住大声说。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就闭上嘴!”
孟迟愣了愣:“你为什么生气,还要发火?就因为我说了孟知意两句?”
“你是不是忘记了他刚才对你做了什么?”
此言一出,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你都看到了?”
好一会儿,谢亭瞳才压着嗓子开口。
孟迟握着方向盘的手张开又握紧,嘴巴也是张了张又合上。
“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眼睁睁看着她挣扎,看着她崩溃......
“还是说,你终于得到了你自以为是的把柄,终于可以羞辱我了是吗?”
孟迟听到谢亭瞳这样的猜测,是又恼又气。
“我是这样无耻,这样龌龊的人嘛?”
“是!”
谢亭瞳比他还恼,她恨恨地瞪着他。
“停车!”
孟迟假装没听见。
“我让你停车!”
谢亭瞳拍了拍车门。
没办法,孟迟把车停在路旁,看着谢亭瞳。
谢亭瞳却不看他,转身就去推门把手,然而门被上了安全锁。
“你开门。”
谢亭瞳瓮声瓮气的。
孟迟叹了一口气,他双手搭在谢亭瞳的肩膀上。
“是我不对,我说错了话,我道歉,但你能不能先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