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孟迟的温柔，
穆霏第一次见到孟知意时就知道他不好惹。
孟迟看她时，总隔着穆霂这层滤镜，所以对待她格外宽容。
即使她耍了小脾气，小性子，孟迟丝毫也不生气。
甚至他还会帮着她偷偷遮掩，让那些事情彻底成为了他和她的小秘密。
穆霏知道，那叫做爱屋及乌。
尽管知道，她仍止不住因此心动，从情窦初开一直到现在。
起初是背着她的姐姐，悄悄利用妻妹的身份偷偷靠近孟迟。
而孟迟把她当妹妹，始终没有起疑。
就在她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掩藏得很好的时候，孟知意出现了。
他带着了然和嘲讽走近她，覆在她耳边开口。
“需要我帮忙吗？”
穆霏还记得，当他把这有些话说出口时，自己的脸色称得上煞白，甚至手和脚都软了。
她哆哆嗦嗦开口问了孟知意一个问题。
“喜欢自己的姐夫，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这句话并不是什么高尚地自白和谴责，那是穆霏想要安抚自己而刻意寻求一种心安理得。
换一种说法，就是她想让孟知意说一些认同和同情的话。
孟知很容易就读懂了她真正的想法。
所以干脆利落地回应了她一声嗤笑。
“这样阴暗、不知廉耻的想法难道不正符合你的身份吗？”
说完，他还直勾勾地盯着穆霏的脸，似乎很期待她的反应。
果然，这句话的杀伤力对刚刚二十出头的穆霏来讲是巨大的。
几乎一瞬间，孟知意就在她脸上看到了愤怒和忌惮。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便评价别人！”
孟知意凉凉地瞧了她一眼。
“你只要说，需不需要我帮忙就好了。”
穆霏当时的心情完全是震惊的。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瞧不起她，却还要帮她呢？
孟知意没说话，他只是看向了孟迟身边的穆霂。
哦，原来他看上了穆霂。
这样的认知让穆霏很兴奋，同时还有些嫉妒。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姐姐呢？
为什么都看不到她的好呢？
仿佛为了泄愤，她恶狠狠地瞪回去。
“你也和我一样恶心。”
孟知意闻言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只是轻飘飘地蔑了她一眼：“蠢货！”
当年孟知意的那个样子，和今天的他完完全全重合。
“我当年以为你喜欢的是我姐，就像你现在看上谢亭瞳一样。”
“但我发现我错了，你只是嫉妒孟迟而已。”
“无论是我姐姐还是谢亭瞳，你想要的都只是利用！”
孟知意又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看她。
“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有一点长进？看来出国读书，也治不好你的蠢病吗？”
穆霏再次被孟知意抨击得体无完肤，可她这一次忍住了。
毕竟正事重要。
“你确定我姐夫真的想不起来吗？”
“不确定。”
穆霏疯了：“什么叫不确定？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当初孟知意提出让孟迟通过再次落水受创，并在他应激最严重的时候进行药物的辅助，并且进行人为的暗示和干扰。
让他记忆中关于谢亭瞳的记忆全被代换成她的时候，穆霏是很兴奋很赞同的。
甚至为了让这个计划进行得顺利，她还特意进行了面部微调，亲自主导了这个计划。
然而，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她并不觉得开心。
因为孟迟对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无意识地复制他对谢亭瞳的所做的一切。
语气也好，行为模式也好，都和孟迟对待谢亭瞳一模一样。
表面上看，他们是改变了孟迟。
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却是穆霏强迫自己成为“谢亭瞳”。
代价就是放弃自我。
如果孟迟不恢复记忆，并且会永远待她如珠如宝，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相反的，孟迟一旦恢复记忆。
她所有的付出，都会是笑话，是泡影。
等待她的不是死亡就是生不如死。
“你只要不刺激他，少让他和谢亭瞳碰面，就不会有这种风险。”
孟知意提起这个也有些沉重。
谢亭瞳说她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意味着她想调查穆霏。
有可能，已经开始调查了。
“还有，记得抹掉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