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瞳本来就乏了,又这么折腾了一回,那是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孟迟顾忌她的情况,车子也不敢开太快,用了多于平时两倍的时间才到了甜水湾。
别墅区的夜晚安静得仿佛乡下,相对的灯也没有街市上的那么亮。
入秋后的纺织娘叫得出奇响亮,反倒衬得夜晚更加静谧。
车子入库,孟迟并没有急着叫醒谢亭瞳。
谢亭瞳看起来只是浅眠,如果现在就抱她下车,定然是要醒来的。
半梦半醒间被叫醒,最是难受,他舍不得谢亭瞳受这个苦。
所以打定主意等谢亭瞳睡熟后,再把人抱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谢亭瞳静静地睡着,孟迟也就静静地等。
期间,他几次拿出烟来,但最终都放了回去。
到最后,他干脆把烟和打火机一并扔到了后座,眼不见心不烦。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乍响。
他手忙脚乱地接起,一边压低声音一边开门下车。
“喂,妈!”
袁英听到他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出来。
“瞳瞳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
孟迟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谢亭瞳:“在甜水湾,现在她睡着了。”
“医生不是说了这一个月都要住院观察的吗?你带她回去做什么?”
“我会安排医生来家里,医院人多嘈杂,不利于静养。”孟迟说得冠冕堂皇。
袁英冷哼一声戳穿他。
“我看你是嫌弃知意吧!”
孟迟没有说话。
袁英恨铁不成钢:“你说说这阵子瞳瞳受了多少委屈?网暴、袭击、丢了工作还差点丢了孩子。”
“我一个经历了半生风雨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何况她一个才出社会没几年的小姑娘!”
“我找知意去给你媳妇儿作心理疏导,你倒好三番五次打人!你奶奶,刚才把我骂了狗血淋头!”
“他跟奶奶告状了?”孟迟只捡他认为重要的听。
“你就是这么看知意的?”
袁英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哥哥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大隔阂。
孟迟又是一个停顿。
袁英叹了口气:“是你奶奶去看他的时候撞见的,要不是你爷爷和知意拦着,早打上门来了。”
“你别操心了,我会解决的。”孟迟半晌说了这样一句话。
“呵,解决?你打算怎么解决?就是把你媳妇儿藏起来?”
“你现在真是疯了,怀疑瞳瞳和孟知意,你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袁英觉得自己都快被气糊涂了。
孟迟静静地听着也不回话,作为男人,这件事儿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好大哥一直觊觎着他的妻子。
“妈,心理医生的事儿我会重新安排,你以后不要让孟知意再来了。”
“瞳瞳是没那个心思,孟知意却不一定。”
“你听听,你儿子真是越说越离谱。”
袁英对着孟兴民吐槽他的话,完完整整地传了过来。
孟兴民却没有附和袁英,而是说:“孟迟有自己的想法,你这个做妈的,就不要老是干涉他。”
“我哪里是干涉他,他和知意可是留着孟家血的亲兄弟,兄弟阋墙这种事可做不得。”
袁英没注意到,当她说亲兄弟时,孟兴民突然变得紧张的神色。
“好了好了,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你快去休息。”
孟兴民从袁英手中接过电话:“阿迟啊。”
“爸!”孟迟这才开口。
孟兴民应了一声:“你这才结婚多久,就搞出这么多事情,家庭不稳定很难在董事会立足的。”
“瞳瞳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要辜负了她,咱们孟家的传统可是要疼老婆的。”
孟迟低低应了一声:“放心吧,爸!”
挂了电话,孟迟沉默了一会儿,才看向车里。
谢亭瞳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弯腰将人抱了出来。
谢亭瞳不舒服的呓语两声,孟迟赶紧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
等到谢亭瞳又睡去,他才慢慢从电梯把人带回主卧。
自从上次打算搬过来,孟迟就一直让人日日来打扫、清洁,空气里还弥漫着地板洗涤后的清香。
床上的被褥也都是新换的,白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把被子都染上了温暖的味道。
谢亭瞳的身体一沾床,就自动地舒展开来。
孟迟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衣衫,为她盖上被子,然后在她身边慢慢躺下。
谢亭瞳仿佛有了意识一般,直往他怀里钻。
孟迟终于安心地笑了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