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是五日。
演武堂的位置,离陈渊的宅子不远,占地甚大,但放眼望去,并无多少楼阁,倒像是一片田园。
陈渊扫了一眼,就看出园中的布置,隐含着一套阵法。
“讲武堂,其实就是成华的宅子改的。”负责领路的摘星老道指着前面,给几人讲解,“这里最初是前朝一位郡王的宅子,所以占地很大,三年前被成华买下来,随后便大兴土木,当时旁人还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当是修缮翻盖,直到半年前,雏形渐显,又有了人道大典这事,才知道他早在三年前就有了今日志向!”
他越说越是来劲。
“是个深谋远虑的,”陈渊点头赞了一句,接着道:“不过,我人都来了,再说这些背景小故事,也意义不大,不如详细说说这次论法,我听成华的意思,此次论法涉及到人道大典的主旨?”
“不错。”摘星道人从善如流,“这人道大典虽有武学与道术之分,但总不能真就做个汇总,将收集到的功法、传承一股脑的都扔进去吧?而是要有一条主轴,一条主旨,以这个主旨为核心,又删又改,有增有补,延伸出各种不同的功法传承,成为体系,后人习之,也方便理解。”
“这是真想要开宗做祖,塑造天下武功道术的正统,一言为万世法!”宋终一听,就明白过来,“你等打算用那成华的武道精神?”
“成华小友的武道,讲究以过往经验为准绳,用千招万式磨练出武道拳意,从而奠定自身的武道风格,人人皆可适应与习练,以此为武道主旨,又有何不可?”
摘星道人说到这,又道:“另外,他作为发起人,历经各种艰难,才说服各家各宗各派,几乎人人都卖他几分面子,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若不坐这个位置,其他人很难服众。”
“这是自然!”
这时,一个声音从旁传来——
“编撰大典,看得是武道底蕴,这著书立说说白了,就是是教化世人,要能清楚阐述自己的武道精神,传承拳意,才好流传于世。不过,到底该用哪一家的,这事也不是几家商定就行,还是得服众。”
“教化世人?那可是很累,而且容易出力不讨好。”陈渊叹了口气,一眼沧桑,回忆前尘往事,不免叹息。
其他人则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入目的,是名年约三十的男子,他虽是中土打扮,但发丝略微发黄,眉眼间有几分异域迹象。
“原来是李真人。”摘星老道见着来人,立刻给陈渊等人介绍起来,“这位是北岳乌兰宗的李萨满齐道长,已是先天巅峰,还掌握了本命法诀。”
陈渊暗道:那就又是个堪比大宗师的人物了。
而且摘星道长虽然没有直言,但这位李道长该是荒人出身、延国人士。
摘星老道又要给李萨满齐介绍陈渊。
“不用了,这位必是赫赫有名的摧山君了!”李萨满齐拱手行礼,“城门一掌,在下深有体悟,始知阁下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难怪延国几大宗门,连带着朝廷都在找门路与阁下联络。”
“延国的人想联络我?”陈渊很是诧异。
“不错,其中就有一位……”李萨满齐还想再说,但后面呼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闹哄哄的,于是他话锋一转,“今日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拱手拜别后,李萨满齐快步前行,很快远去。
陈渊回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后,也不再停留。
后面那群人明显是个宗派的,有位长者领着,行走间也有一点傲气,但等他们注意到陈渊一行人后,又都是一愣,然后各自噤声,一副进退不得的样子,也不知是否该去打个招呼。
待陈渊等人走的远了,人群又炸开了锅。
“那是景阳侯世子陈世集?”
“可不就是他,咱们都看过画像,我师父也反复强调,见到了这人,一定不能得罪,要执晚辈礼!”
“他也来了讲武堂?要宣讲武道之法吗?以他天下第一人的身份,肯定不是来听人宣讲的,是要和成华君争夺大典主旨?”
“没听说他善于宣讲,都说他一言不合就动手,是个危险人物。”
“这倒也是,嗨!咱们也别猜了,到时候看局势再说吧,别管是什么情况,咱们跟着人多的一方,准没错。”
“对,谁占了上风,要赢了,咱们就跟过去,谁也不得罪。”
……
演武堂院中有小溪流水,还有几座假山,十几座屋舍分散在各处有大有小。
孙正钥感慨道:“听说上古之时,圣人教化众生,就是在村野山间,有教无类,无论人族,还是妖类,皆可听法,才有了后来的诸多修行法门、道术传承。现在,成华在中岳城中摆下这么一个地方,还真有几分要传法苍生的意思。”
很快就有几个宗门弟子过来,在紧张问候后,将陈渊他们领到了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