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敢来?他怎么敢来?他如何敢来!?我还没领着人去讨伐他,他竟先找过来了!他……”
沉默过后,薛僻沉便暴怒起来。
“果然!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他以为成就了大宗师,天下无敌了不成?居然不把我千年黄粱道放在眼里!何等狂妄!”
左右就有几位长老靠近,问道:“关键是如何应对?求援的信才发出去!”
“助拳是去讨伐他,他既主动上门,难道我宗的千年底蕴、诸多异宝、镇宗至宝、护山大阵,还拿不下他?历代祖师为何留下大梦铃?不就是防止宗门衰退,没有顶尖高手时能据山守卫?”薛僻沉说着,命令道:“令戒律峰、守拙峰上的师兄、师弟和供奉出关,拿一把连山锁给他们,山下截杀此獠!”
众长老一怔。
“两峰上闭关苦修的同门与供奉,是咱们作为天下三正宗的根基,是威慑其他宗门和朝廷兵马的尖刀,也是南宗的底蕴落在,为一个散修派出去,是否不值得。”
“不值得?”薛僻沉冷笑起来:“他摧山君都证道大宗师了,再派一两个人去,拦得住他?怕是反要给他的名望添砖加瓦!就算是两峰尖刀,不带连山锁,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这时反而冷静下来:“先前的许多说辞,是给外面人听的,咱们自己不能糊涂!去吧,诛杀此獠,重振声威,压下北宗,重塑苍龙道统,才能让神庭高看我等一眼,投靠后,地位才能高过其他宗门!”
“喏!”
很快,就有不少黄粱道门人得了消息,知晓那摧山君竟朝太华山而来,个个怒到了极点!恨不得插翅杀去!
“岂有此理啊简直!”
“我黄粱大宗,千年传承,他竟仗着几分本事,这般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
狂暴的杀意,甚至影响到了太华山神,令祂暗暗心惊:“这等动静,也算是军心可用……”
但也有与黄粱道关系密切之人,听到了风声。
“掌教,孟先生求见。”
很快,薛僻沉就迎来了一位来客。
薛僻沉亲自迎了出来。
“孟兄,你不好好养神,怎的跑到这里来了?莫忘了,神典之时,还要你来主持炼丹!”
孟宁顾不上客套,就问:“听说摧山君来太华山了?”
薛僻沉脸色就是一变,但也不瞒着:“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不错,他来了!此人手段残忍,但武道修为极高,可能还需孟兄开炉炼丹,以备不时之需。”
孟宁摇摇头,道:“别让弟子去与他交战!此人……不可力敌!”
“什么?”薛僻沉一怔,眯起眼睛,“孟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最近在养神、养伤期间,一直在搜集和摧山君有关的消息,他这个人的性子十分极端,你若招惹他,他必会反击……”
“我黄粱道会怕他一个人?”薛僻沉深吸一口气,“好了,这些话以后不要提了,这也就是你,换个人,都不能继续待在山上了!”
孟宁一呆,思量片刻,就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与你说,其实先前我在梦中……”
哒哒哒……
门外忽有弟子疾奔而至,到了门外就拱手道:“掌教,祭神台上有异动!”
薛僻沉很是意外:“这个时候?这么巧?”
孟宁则意味深长的道:“既然这么巧,就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要在人间立足,便要拜于神前。神道既显,那是万万不能耽误的,孟兄,少陪了。”薛僻沉说罢,匆忙离去。
孟宁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良言难劝鬼迷心窍啊!”
想着想着,他不由回忆起梦中那道身影,心中发颤。
“不知那人眼下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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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一路跋涉,抬眼间已是险峰在目,他辨认片刻,认准了主峰三厄峰,便上了山道。
行进之间,隐约就有一股威压落在身上,弥漫处处。
“这山上山下,每一处都为神道气息与另一股奇异伟力笼罩,想上山奇袭,怕是难以隐匿,那便不断蓄势,堂堂正正的碾过去吧,正好祭器也要与地脉相合,步步丈量,更适合正面强攻。”
几步之后,便有一座山道边上的村镇显露。
这西岳的山道,自古便为黄粱道所经营,历任朝代都难以插手,这山中村镇里的不是黄粱道的佃农,便是山上弟子的亲眷,陈渊一现身,就有几名壮汉带着乡勇,拿着兵器,拦在前路。
“你就是摧山君陈深?”
领头的是一个高大汉子,浓眉大眼,眼下有一块烧疤,上下打量陈渊:“看着便如寻常少年,居然会做下那些凶恶之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陈渊也不恼怒,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