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地指了指身后的房门,下一秒,手指停止了颤抖,他半跪了起来,身子以奇怪的角度前倾,像是有某种无形之力正拉扯着他的身体,迫使赛宗向前,而赛宗正竭力反抗着。
伯洛戈想帮帮赛宗,但突然,赛宗猛地扼住了伯洛戈的喉咙,速度快到伯洛戈都反应不及,五指锁死,伯洛戈听见自己的喉咙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他怀疑自己可能被扭断了骨头。
好在,赛宗在彻底把伯洛戈的脖子掰断前,他收起了力量,手臂剧烈颤抖着,像是不受控制。
伯洛戈警惕地站起身,他发现赛宗的体内,似乎有两股意志在争夺躯体的控制权,一个渴望着杀戮,一个奢求着安宁。
“都别过来!”
伯洛戈向着走廊另一端的人们大喝道,诡蛇鳞液从袖口涌出,快速掠过赛宗的身体,凝固成紧贴体表的锁链。
金属进一步纤维化,化作一枚枚无比纤细的钢针,不仅插入了赛宗的关节之中,更逐一钉在了他的肌肉上,尽可能地限制住他。
如果有人具备透视的功能,会惊奇地发现,诡异的金属如同根须般,深深地扎进了赛宗的躯壳内。
提起腰间的怨咬,把熟悉的武器握在手中,为伯洛戈增添了不少的安全感,然后他庆幸,自己出于警惕,除了工作外,一直把伐虐锯斧放在了秩序局内,如果今天自己把那件源罪武装带了过来,多半会立刻引爆赛宗,令他失控吧。
“失控……”
伯洛戈脑海里想起自己失踪的那位组员、约克,以及与他一同失踪的源罪武装·荆缚痛锁。
整件事情的脉络,变得清晰了起来。
用力地拉开房门,伯洛戈抵御着赛宗身上越发炽热的气息,费力地将他拖入了屋内,在此期间,赛宗反抗剧烈,他一边叫喊着“关住我”,一边挣扎着想要爬出门外,仿佛意志与躯体完全分离,变成了两个绝对矛盾的个体。
伯洛戈曾无数次幻想过门后的样子,但今天步入其中,伯洛戈却发现这里并不神秘,墙壁、地面、天花板都是灰白的混凝土铸就,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地面上散落着数根沉重的锁链。
这就是室内的全部东西了,比起一间客房,这更像是一座牢房。
回到牢房内,赛宗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伯洛戈费力地将他挪到了床上,又将室内的锁链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一根接着一根,把他绑的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伯洛戈被累的气喘吁吁,坐在了一旁的角落里。
赛宗发出一阵阵低沉嘶哑的吼叫声,身体痛苦地颤抖、痉挛,这一幕令伯洛戈想起了他工作早期时,所狩猎的普通恶魔们。
每当躁噬症来临时,恶魔们便饱尝着痛苦与诱惑,它们的反应和现在的赛宗无比相似。
幸运的是,经过一层层的束缚,以及时间的推移,赛宗的挣扎逐渐弱了下去,嘶吼声也停歇了下来,伯洛戈警惕地靠近了他,窥见赛宗眼瞳中的怒火逐渐熄灭,回归清醒。
这牢房似乎能模糊人的时间感,伯洛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现在缓过来了吗?赛宗。”
“还……还好,”赛宗的声音从磕磕巴巴,变得流利了起来,“我撑过这一次了。”
伯洛戈又问道,“需要给你点时间,休息一下吗?”
“好。”
赛宗显得很疲惫,不愿多说一句话。
伯洛戈没有收回诡蛇鳞液,它们依旧钉入赛宗的体内,犹如探针般,为伯洛戈实时反馈赛宗的状态,而他自己则悄然地打开了房门,退回了走廊中。
“赛宗怎么样?”
“你还活着啊?没被杀死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问话一句接着一句,弄的伯洛戈心烦意乱,他正思考,要不要透露不死者俱乐部的真相时,一阵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博德来了,并带着他的援助。
一个熟悉且高大的身影从骷髅架子后走出,伯洛戈看到来者的面容略感惊讶,接着就是惊喜。
伯洛戈说,“我本想下午去看望你的。”
“没什么好看望的,我可是荣光者。”
耐萨尼尔即便身上打着绷带与护具,仍固执地展现自己的强势,“荣光者只会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病房中。”
伯洛戈没什么好说的,摊了摊手,当耐萨尼尔靠近时,他低声道,“副局长,这里一旦爆发战斗,以你目前的伤势,撑不住的。”
不是小瞧耐萨尼尔,伯洛戈深知赛宗具备的力量,他看似是暴怒的选中者,实际上,他就是暴怒的化身,权柄的执掌者。
伯洛戈都怀疑,一旦赛宗彻底失控,他会不会在一息之间,把誓言城·欧泊斯彻底推平。
“我不是来打仗的。”
耐萨尼尔摇摇头,“解决问题,不止刀剑这一途。”
伯洛戈觉得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