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接受的信息有些太多了,伏恩的话语让伯洛戈的思绪一瞬间僵在了一起,如同被鱼线缠绕的桨叶。
瑟雷?永夜的叛徒?终结破晓战争?将永夜帝国埋入坟墓之中?
伏恩简短的言语里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词汇编织出一个百年之前的故事,里面充满血腥与牺牲、背叛与荣耀,还有那不可告人、邪恶黑暗的秘密。
伯洛戈有些太了解瑟雷了,了解瑟雷那副洒脱的模样,在钢管上起舞的笨拙身姿,还有醉酒时那湿身美男的举止……
“很难相信是吧?和我当时的反应差不多。”
伏恩对于伯洛戈的反应满意极了,然后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问起了伯洛戈关于瑟雷的事。
“他最近有学什么新东西吗?这家伙为了打发时间,把自己练的多才多艺。”
“他……他最近迷上了打桌游,还有学会了钢管舞。”
伯洛戈恍恍惚惚地做出回答,伏恩则以热烈的笑声作为回应。
“钢管舞?他是认真的吗?”
伏恩笑个没完,太棒了,每次听到瑟雷的新消息,都会令他这无聊的生活多出几抹色彩。
伏恩高兴了,伯洛戈则有些痛苦,他脑海里还在不断思考着瑟雷这极具反差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瑟雷才能躲过破晓审判的清算,也不受到《破晓誓约》的束缚,在其他夜族被关押在永夜之地时,这家伙迷醉在欧泊斯的灯红酒绿里,享受着快意的人生。
“终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瑟雷的,将他暴晒在阳光之下,从清晨至黄昏,循环七個昼夜”
奥莉薇亚那充满憎恨的话语在伯洛戈的耳旁回响,眼前浮现起瑟雷听闻奥莉薇亚这个名字时,那慌乱躲避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
伯洛戈机械式地拿起酒杯,为自己灌了点酒精,让大脑的思考降温。
风源高地是个神奇的地方,自从来到这伯洛戈海量的信息塞进伯洛戈的脑子里,有些极为重要,有些则是垃圾信息。
伯洛戈没办法过滤这些垃圾信息,只能将它们和重要的情报混合在一起,费力地思考着。
要不是不方便回到风源高地,伯洛戈都准备使用曲径之匙去不死者俱乐部,对瑟雷问个清楚。
该死的,这个王八蛋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伯洛戈整理着思绪,继续着谈话,“那么……进攻的这批夜族呢?他们又是从何而来?”
“我们也不清楚,”伏恩对伯洛戈解释道,“自破晓战争结束后,这片大陆上,已经很久没有夜族出现了。”
“这批夜族是在一周前出现的,他们活跃在危险的怒海之中,从那里呼唤起风暴作为遮掩,还雇佣了无言者军团,而后对晨风之垒展开攻击。他们的意图很明显,是为了《破晓誓约》而来。”
“要知道晨风之垒已经很多年没有遭遇战事了,这里的防御工事,都是破晓战争时建立的,那时夜族就善于从怒海里调动风暴,进而从海岸上对我们展开攻击。”
这一阵的纷争让伏恩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打破了历史时空的限制,再度回归到那片陌生的战场之上。
“这些家伙贼的狠,别看声势浩大,但大多都是佯攻,每次我们一追击,就躲进怒海里,如果不是他们之中也有着守垒者,这场该死的纷争早就结束了。”
伯洛戈点点头,“如果是怒海的话,那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了。”
怒海是一片极为危险的海域,世人的认知里,那是一处常年充斥着风暴的海域,但伯洛戈清楚,怒海的异常源于以太涡流。
以太充盈在世间的每一处,有些区域的以太浓度极为稀薄,乃至变成以太真空,例如大裂隙下的遗弃之地,也有些区域的以太浓度极高,从而具现化的以太会引发诸多的异象。.
从秩序局的观测里,怒海便是一处以太浓度极高的海域,过量的以太形成可怕的涡流,干扰着物质世界的运行,掀起永不休止的风暴。
秩序局的官方记录里,怒海其本身,便可以视作一种超凡灾难,高浓度的以太涡流引发种种超凡现象。
好在怒海的异常远离人类世界,加之临近风源高地,处于克莱克斯家的观测范围,便放任其永恒伫立于大海之上。
贸然进入怒海,可能还未遇到敌人,便会被高涨的风暴吞没,为此克莱克斯家处于了一种被动的状态。
“算了,这些事我已经上报给了秩序局,各位是来旅游的,没必要再把工作揽在身上了。”
伏恩止住了话题,没有对伯洛戈继续讲下去,让秩序局的来客们,卷入与夜族的纷争中,已经是他的失误了。
伯洛戈追问道,“我还是有些好奇的事。”
“比如?”
伯洛戈问,“无言者军团……是指那批黑甲士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