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弥已将剩下的边防图送了来。幽泽拿着手里的边防图,望着月弥,眼神中净是玩味。
“做的不错。”幽泽拍了拍月弥的肩膀。月弥垂眸不语。幽泽丢给月弥一瓶药,赤红色的药瓶,烛光在瓷瓶瓶壁上流转闪烁。“答应你的,本座自然会给。只要你不背叛本座,你想要的,本座允了。”
月弥接过药瓶,二话不说的开了瓶口往嘴里灌去。不一会儿,她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肚子是钻心的疼,她强撑着没有倒下去,但还是得撑着墙壁才能支撑得住自己的身体保持站立。
她双眸猩红望向幽泽,眼中满是愤怒。
纵使隔着面具,月弥也能看到面具后幽泽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幽泽余光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月弥终于再也撑不下去,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等月弥醒来时,石室里已空无一人。月弥望了望自己的手,借着烛光,原本苍白的手,已有了些许血色。她呆呆地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其他异样,这才起身离去。
大约是风水不好吧,在长安落英坊的位置重新建起来的那个京都最大的青楼,一夜之间,竟然也人走楼空。据当时的人说,那天半夜,不知怎的院子后面就冒起了浓烟,然后听到女人的哭喊声,随后就是熊熊大火瞬间吞噬了整座楼,楼里面的却不见跑出来一个人。
第二天,只剩下断壁残垣,和那些烧焦的门框门梁,那么大的楼,却没见到那么多的尸体,翻找到的尸体,也就那么数十具,早已面目全非,如焦炭般,无法辨识。
这跟落英坊失火案一样,又成了一宗悬案。久而久之,人们也会随着时间而淡忘。
月弥望着面前的断壁残垣,笑了。随着人群而去。
没有人发现面具下的女人就是这座纸醉金迷的繁华青楼曾经的主人。这把火,烧去了月弥在这里的曾经。从今天开始,她可以好好的为自己而活,她想做的事情,再也无人可以阻拦。
听闻城中最大的青楼失火,辰辞顿了顿,沉默了下来。乐喜歪着小脑袋看向辰辞,不解道:“爹爹,怎么不念了?”
辰辞放下手中的书,摸摸乐喜的小脑袋,道:“今日功课就到这里吧。”说罢,辰辞转身入了房。
乐喜不解,但不用做功课,还是马上开心了起来。到底是个孩子,还是更喜欢玩乐的。乐喜马上跑了出去,老太太头两天说院子里给自己造了个秋千,现下不用做功课了,乐喜乐颠颠的便往老太太院子里奔去。
大约是跑得太急了。乐喜刚看见一个人走在前面,没来得及刹住车,一头便撞了上去。猛地背后被撞了一下,那人回头往身后一瞥,一个发型精致的小姑娘便到了自己的眼前。那人蹲下神,看着眼前粉粉嫩嫩的小姑娘吃痛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呀呀的叫。
乐喜抬起头,面前的人身披盔甲要配长剑,手上还抱着一个锃亮的头盔。乐喜连连退了两步,往上一看,是叶墨。平时乐喜跟叶墨的交流不算多,只是往老太太那边跑的时候偶尔会见到。不知道为什么,乐喜有点害怕这个男人,但是她又总会有时候想要亲近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总是冷冷的,身上那种感觉,让她很害怕,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今天这个装束的叶墨,乐喜反而不会感到害怕,按理说一般小孩看着身着盔甲一脸严肃的将军,大都也会被吓得瑟瑟发抖,叶墨还是带着有沙场征战的将军特有的气场的。但是乐喜却不怕,甚至觉得今天的叶墨跟她以往看到的不太一样,甚至想要去拉拉叶墨的手。
她这么想着,但是没想到身体比自己心还要诚实,等她从走神里面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小手已经扯到了叶墨的胳膊上。叶墨愣了一下,旋即一手将她抱了起来。
乐喜坐在叶墨的胳膊上,竟然有些欣喜,有一种,小孩子的自尊心被满足的感觉。威风凛凛的将军抱着一个粉嫩的娃娃,穿过走廊、踏过碎石路,那场面竟然异常的和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铁汉柔情。
而叶墨这样一个容貌俊美却坚毅的将军,身披铠甲,右手拖着盔甲,左手坐着一个娃娃。这娃娃看起来眉宇甚至有几分与将军相似,这画面实在是太绝了。
乐喜坐再叶墨胳膊上,一手揽着叶墨的脖子,脸上笑的像似一朵花,望着高高的风景和路过的那些院中的奴才侍女,得意极了。
叶墨即将出征,此行是来跟老太太请安道别。乐喜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丫鬟正陪她玩着。老太太和叶墨看着秋千上的小姑娘,叹了口气。叶墨这次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虽然老太太不过是个深宅中的女人,但还是能知道,行军打仗从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前段日子他也听到了,倒是北面的沙戎不安分了起来,如果真的要打仗的话,必定是场硬仗。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的将军,重重的叹着气。
今年的年可真的坎坷。
放珠死了,带着自己未出世的孙子一起死了。路晚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