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名字,他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而自己像一只被丢弃的猫狗,还是一个记不起过往的人。
谪仙没有回答。
蓝蝶进来,递上一杯刚冲泡的热茶,茶叶在水中恣意的舒展,懒洋洋的,恰似窗外的斜阳。
谪仙垂眸,品了一口,对蓝蝶点点头。蓝蝶退了出去,轻手合上门。
清茶的水汽腾起,朦胧了谪仙的面庞。屋里静的仿佛针落到地面都能听见声音。
“因为是你。”
久久,谪仙终于开口。
洛溪忽然鼻子一酸,因为自己足够特别吗?可是,自己有什么值得肯定的过人之处呢?
洛溪退了出去。蓝蝶已经将她的衣物收拾妥善,放在床铺上。
“怎么就收拾好了?蓝蝶你不去吗?”
“公子吩咐我在家料理妥善,待你们归来。”蓝蝶手语道。
“蓝蝶,你、是不是喜欢公子?”
洛溪突然握住蓝蝶的手,眼里、脸上打趣道。
蓝蝶内心狂跳了两下,赶紧抽回手,起身退到屋外。合上门,她发觉自己的脸上烧的有些火热。
没错,她喜欢,洛溪说中了。
自公子把遍体鳞伤的自己从垃圾堆里捡回来起,自己就一直跟着公子。那年,自己五岁,公子十岁。
虽然他才十岁,但十岁的他,只是瞥了他一眼,那冷漠让她有些胆颤心寒。但为了活命,他还是拽住了他的裤脚,他没踢开,任由自己的污浊的手弄脏了他雪白的衣衫。
不知道是自己哪一点触动了他,他留下了自己。不过,那个雨天,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染透了公子半边衣衫。
自那以后,公子再也没穿过白色衣衫。
自己就跟着公子,跟了十年,看着公子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慵懒。公子虽然不说,但她知道,公子得了一种病,即便公子身为天下举世无双的名医,也治不好的病。
这病,十岁后发作,每加一年,程度更深一层。谁也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会撑不住。
每到接近这种时候,公子都会外出一段时间。过了这段时间,公子回来时,会比之前更憔悴、虚弱。
公子十岁那年,执剑,杀了那群想要玷污还是五岁幼童自己的禽兽。而十年后,公子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与平常文弱书生无异,甚至比他们更加虚弱。
蓝蝶不敢想,再发展下去,公子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