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一步一步逼**喜乐,面沉如墨,宛如从地狱走来的修罗。
平喜乐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不禁往后踉跄了几步。
“啊——”
叶墨骨节分明的大手近在咫尺,平喜乐绝望地闭上眼,却听得紫蝶一声惨叫。她睁眼,眼赤如兔,目眦欲裂。
他竟然硬生生扭断了紫蝶的手臂!
“今日权当一个教训,你用这只手打了人,我就扭断这只手。”叶墨望向平喜乐,眸中毫无波澜,“如果你再管不好自己的下人,下一次,我定然要了她的命!”
叶墨转身,抱起几欲晕厥的路晚晴,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去。平喜乐跌坐在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泪如雨下。
她竟从来不知,这个男人如此狠心,不问缘由、不分黑白,只为护着那个女人。
呵。
哭着哭着,平喜乐笑了出来。紫蝶忍痛扶起平喜乐,手上却失了力气。
平喜乐挣扎着起身,还没站稳,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平喜乐悠悠转醒,已是第二日晌午。
她觉得口渴难耐,挣扎着起身想要倒杯水喝,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紫蝶刚好端着盆子进门,见平喜乐醒了,赶紧上前扶她起身。
平喜乐看着她打着绷带的手臂,泪珠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紫蝶抿着嘴,眼里有些湿润,但还是忍住了,单手揽住平喜乐的胳膊,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小姐,没事儿的,没事儿,过段时间就好了。”
听了紫蝶的话,平喜乐哭的更凶了。
从小到大,紫蝶一直把自己当做亲妹妹似的,由不得任何人欺负自己。不管对方有多强大,她都会把自己护在身后,即便即便遍体鳞伤,也不然自己伤了毫发。
七岁那年,自己偷偷扯着紫蝶到后山去玩,结果遇着了熊瞎子,而自己又崴了脚。紫蝶那时也不过才十二三岁,为了保护自己,硬是背着自己跑了好久,不小心摔下了山沟,可即便如此,她也牢牢把自己护在怀里,没让自己摔着半点。
后来听爹爹说,找到她们的时候,自己正趴在紫蝶身上睡得正香,脸上顶多有几道树枝划破的伤口。而紫蝶身上上下下没一处好的,鞋子都没了一只,一只小脚又红又肿,满是血道。
而现在,紫蝶又因为护着自己,被叶墨生生扭断了胳膊。
平喜乐握上紫蝶的手,紫蝶回捏着她的掌心,两人彼此给对方传递着温暖。
与此同时,叶墨眸中满是宠溺,望了好一会儿路晚晴的睡颜,笑意蔓延上眼角,最后落在路晚晴光洁的额头,叶墨俯身小心翼翼地落下一个吻后转身离去。
晚晴,待我归来之时,便是为你正名之日。
听到关门的声音,路晚晴睁开了双眼,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夫人,您吩咐的事儿有着落了。”
小丫鬟探头探脑的伸出头来,正是被紫蝶掌掴的那个小丫鬟。
路晚晴坐起身来,披上一件纱衣,掀开飘帘,迤迤然走到窗前,打起窗户,摘了窗外一朵素色的茶花。玉指纤纤、花白叶绿,宛如文人雅士画上笔间的不施粉黛也能倾人国城的绝世佳人。
小丫鬟被被眼前迷花了双眼,痴痴呆呆地望着路晚晴的身影,差点都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打听出什么了?”朱唇微启,妙音回转。
“啊~打听了,本来那轿夫收了钱,也闭着口不愿意说。但他家娘子的妹妹在咱们府上打着短工,我就从她那儿套到了话。那轿夫喝醉了,说那位下了轿后,在墙边呕了好久,看样子,八九不离十。”
小丫鬟洋洋得意,等着夫人的夸奖。
路晚晴闻言冷哼一声,手中的茶花已被她撕成了光杆。她看了眼手中光秃的枝杆,转手丢到了窗外。
转过头来,已是一副如沐春风的笑颜。
她走到小丫鬟面前,指尖划过她稚嫩的脸庞,笑了笑,从自己发髻上取了一只素钗,放到下丫鬟手中,说:“既然姐姐没告诉将军,应该也是不想让将军在前线分心。这件事就当我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说好吗?”
小丫鬟吃吃地望着路晚晴绝美的容颜,痴痴地点着头。
夫人真是人善心美,连自己一个女子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将军真是好福气呀!
小丫鬟就这么痴痴地笑着,出了门,逢人边夸路夫人的人美心善举世无双。
平喜乐的肚子日渐凸起,日常的衣裳已经有些遮不住形了,她也就尽量减少了外出,生的外人生疑。不过自从路晚晴有孕之后,底下的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那边凑,这院里自然就冷清了下来,盯着自己的人也就没那么多了。
偶尔得个清闲,她也能在紫蝶护着的情况下到院里晒晒太阳。紫蝶的手伤好的七七八八,只不过还不大能做力气活。不过还好主仆二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平日里也就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