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薛凭席又问了一些大致情况,了解到那人住的不远,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经常靠些不入流的手段赚钱,一赚来钱就吃喝嫖赌,也算得上是“神出鬼没”,并不一定能直接找到。 在临街一条小巷子里,打头的男人敲响了一个小房子的门。 几声咚咚声后,含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啊?” “我,前两天新收了个瓶子,你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出手?” 似是酒壶打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里面的男人低低骂了一句,“等会儿。” 他好像是喝了不少酒刚睡下,就被门外人吵醒,醒了好一阵儿才走过来开门。 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冲天的酒气混杂着久不通风的潮湿臭味散了出来。 章予浣又抽出早就备好的匕首,直指对方喉管。 直至冰凉触及皮肤,他才猛地一激灵,瞪着门外明显变得慌乱的男子,“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章予浣在他身后擒住他,问道。 对方显然是个胆子大的,“阁下不说清楚我还真不知道。” “容我提醒你一下,你拐的孩子,如实说。”薛凭席开口。 “哦哦,好说好说,先把刀放下呗。” “快说。”章予浣抬起膝盖重重地顶了一下他的腰侧。 男子吃痛,“我说我说,我也知道这事不对,一直担惊受怕的,怕被查到才着急出手,低价便宜了他。”他举起双手,“我是在西行街上碰到的那个小孩儿,不算拐吧,是她家长自己没看好孩子,我只是碰巧捡到。” “别答非所问,其他孩子呢,都卖到哪里去了?” 男子明显愣了一下,“啊?哪还有别的孩子啊?” “城东那几户丢的孩子,去向到底在哪?” “这,这我哪知道啊,我只捡到这一个,那些孩子跑到哪里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他的声音都开始发颤,急忙回答。 见旁人都不说话,被紧紧盯着的他不禁汗毛倒竖,“不信你们搜,随便搜,只是捡到那个孩子我都不敢自己久留,直接卖给他了,其他的我真的都不知道啊!” 章予浣抬肘将男人往墙上狠狠一撞,眼神示意薛凭席去搜。 房间很简陋,阴暗潮湿有些辨不明,他进门先点了灯,然后手持烛台一一仔细搜了,屋里一点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一条长条木桌上摆着酒壶、酒碗和几样吃剩的下酒小菜,地上是刚刚踢翻的酒坛子,乱糟糟的床铺,地面一片狼藉…… 总的来说──什么也没有! 薛凭席满脸失落地走出来,朝着章予浣摇摇头,仔细想来这男人也确实不像能只身掳走这么多人的高手,看来又扑空了。 外面传来了一些动静,原来是得着消息的贺圻明带着几个手下过来了,章予浣将手边的男子扔给了其中一个府兵,又示意旁人把另一个男子缉了,才开口吩咐道,“把人带回去再审!” “大人,我这,罪不至此啊,解药能否先给了,饶我一命吧,大人。”先前被章予浣喂了“毒药”的男子被人架着求饶。 章予浣斜睨了他一眼,“蠢货!” 那些府兵显然不想理会他,径自把人押解回了府衙。 章予浣仍不死心,带了剩下的府兵进门继续搜了搜,每一块地板都细细地敲了,唯恐错过了什么密道;墙边一张简陋的床铺也被粗暴地拆成一条一条的木板,仍旧一无所获。 贺圻明随着搜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开口劝道,“先回去吧。” 被救回的小姑娘似是看贺圻明面相最和气,默不作声地紧紧跟着他,他注意到了这一点,轻轻地牵了她的小手,迁就着她人小步子小,慢悠悠地将她领回了府衙。 众人满脸灰败地回来,刘昪恒却好像很高兴,忙谄媚地凑上来,“我就知道几位大人出马,一定能将事情完满解决。”然后招呼大家坐下好好喝些茶水休息休息。 “来人,速速把这孩子好好地送回家中。”然后如释重负般坐了下来,暗自盘算着如此终于也算可以跟城中受害者有些交待了。 而后试探性地问,“不知几位大人下一步要如何救人?” 贺圻明先答,“王家那边的亲缘、往来关系我都详细看过了,那些人都没什么嫌疑,看来不是仇家报复,不若先和其他案子并了吧。” 薛凭席累了一天,心力交瘁,缓缓答了一声,“嗯。” “刘大人,先前来出去查外地客商那条线的可有寻得什么线索?”章予浣想起什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