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得之物。若是日后二人得以成就大业,说不准这寸寸真心能保下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不过,我想了许久,也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出我生于燕飞梁的。我仿佛并没在路上提过,单是样貌同口音,恐怕也猜不到这样精准。”许知文说道。 淑椒顿了顿,面上浮着笑,稍时便嗔道:“都说是猜的了。” 许知文微微挑眉,复又问道:“那姓呢,这便不是猜的了吧。” 淑椒语气上扬,“你笨呐,自然是路上听见的,他们都唤你是许兄弟,我能不知晓么?” 她眼睛一转,忽又说道:“方才你问了这许多,也该轮着我问你了。” “说吧,小公主。”许知文说着,语末拖着长长的尾音。 淑椒便问道:“为何一个女子,要女扮男装,若说是当个地方芝麻官,也便罢了,何必来接这样的苦差事?” “其实女子若是留在宅中,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业。只是我家中姨娘众多,那些个女人之间的缠斗,我实在瞧得太多,不愿同她们一般作弄那些个小伎俩,是才着男装,想着自己考取功名。” “可一到官场,我才顿然发觉,那些个男人耍的小把戏,还不如宅府中的女人来得高明呢。其实男人的玩意能比女人高雅多少,只是他们好装。” 淑椒点点头,深表赞同。 “那为什么押注在我身上,我姐姐可比我能干得多。” 许知文一笑,道:“我只喜欢有风险的赌,否则下的注太小,那便没意思了。” 淑椒讨巧道:“你说话倒真有几分像是男子,也教教我,我怎么学不会?” 许知文驳道:“你还不像个公主呢,满口的俏皮话。” 金淑椒撇撇嘴,佯作委屈状,说道:“我本来就不是公主,自然不像。” 许知文放声笑了几声,“就知道是这样,所以我喜欢你。你那个姐姐,妖里妖气的,有几分公主的姿态,浑然看不出一丝一毫女皇帝的样子。” 淑椒高昂起头,疑问道:“什么意思,我呢,能看出我的什么?” “哼哼,那是自然。”许知文笑了笑,说道:“你呀,看着像是女拨子!” 淑椒爽朗地笑了几声,说道:“你别说,还真的,我讨饭的日子可比当公主的日头长得多呢,许兄还真是,慧眼识珠。” “嘿嘿,抱紧了,接下来的路很颠簸。”许知文嘱咐道。 随后她一拉缰绳,马长长嘶鸣一声,便飞步而去。 天微微拂晓之时,许知文扯住缰绳,马便渐渐停下脚步。 “下来吧,小公主。”许知文生得高大,力气也足,一把接过淑椒的手,将她稳稳地扶下马。 “这是什么地方?”淑椒疑问道。 她发觉二人身置于山下的竹林间,四周并无人烟。 许知文拾掇着手头的物件,丢给淑椒一个包裹,解释道:“再往南边走,便是梅城,你便直管向南去,紧赶慢赶地,两个半月也能到满井泽了。这条路虽远些,但人烟稀少,离锦城也很有些距离。” “那你呢,你不同我一边走么?”淑椒接住包裹,歪过头,问道。 “小公主,”许知文停下手中动作,伸出一只食指,在淑椒鼻尖点上一点,“这等安稳求存的路,于我而言,实在无趣。” 淑椒眉间微颦,她一双眼睛生来便是脉脉含情,“可,你若是帮了我,他们同样也会追杀你的。” “不必担心我了,先保好你自己吧。”许知文抬步跨上马,向着淑椒说道。 “我们还会再相见么?”淑椒望向她,眼中雾蒙蒙着,像是隔着秋水,见其中情。 许知文轻笑一声,说道:“有缘之人,合该会再见,何况山河难移,你又何必担心这些?” 像是隔着千万层薄纱,淑椒仿佛望见几年的光景,似乎也是如此。 原来这世间一如以前,从未转改。 待到淑椒回过神来之时,四面重归于寂寥,一早不见了许知文的踪影。 淑椒登时跌坐在地,她很想哭几声,那还能好些。 一早便哭不出了,泪水都是给旁人看的,自己一人之时,只能将苦痛咽下。 她很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心乱如麻,思绪更是理不清,断不开。 其实淑椒该是要想想淑柠的事,却怎么也弄不明白。 自她闻说银霜的死讯,到燕府被抄家,而轮到她时,先是做了囚徒,后来便被秘密送往北国边境。 这些事只发生在短短几月,她一向知道金淑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