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好似没有看见,从没督促过她。
从小被打习惯的崔英也摸不着头脑,试着问过师父,脑袋挨了一巴掌后安心了,事后归结,只要不说,师父就不知道,自己就没事儿。
崔英最近精神抖擞的过份,只因为最近兆安北城到处打架,有了两年多以前的古旧风情。
她也混入其中享受“众乐乐”,无敌手的寂寞也冲淡了几分,虽说没有特意站哪一边,可为了日后不尴尬,还是戴上了面皮。
冲进人群后,赤手空拳逮人就打,打几下立马就跑。
往往被打的人莫名其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那个古怪家伙身手做不得假,拳脚功夫过硬,被打得人毫无还手之力,没等喊自家兄弟帮忙,那人就跑开了,往往被打之人晃晃脑袋,以为是有帮手放暗器吓走那人,没去多想继续干架。
打架多是白天,夜晚有些零星的偷袭,这样做以后,夜晚嘈杂的巷子变的清静起来,此前人来人往的店铺如今人流锐减,靠近巷口的几家干脆关门。
那个卖混沌的小姑娘也有些时日没出来了。
本以为没了那些恶心的恩客上门,妓馆的姐妹们可以开心几天,崔英溜进去妓馆后,瞅见她们脸色有些难看,听她们说,这次帮派争斗很可能不死不休,真要输了,连带鸨母彭珴都可能卖身为奴了。
崔英豪气冲天,对她们说道:“放心,姐妹们由我护着,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婉儿拉着她的手,惋惜道:“傻妹妹,你不懂,这次就算帮主他们扛下来,后面还有南城城主府的人,你护得了一个两个,我们所有人你怎么护得了。
我们这些破烂身子没敢奢望你的垂青,若真有无力挽回的一天,你挑拣几个带她们走就是了,剩下的,就认命了。”
崔英想起婉儿的话,总是闷闷不乐,“冲冠一怒为红颜”,婉儿她们算不得自己红颜,更像女伴,按照江湖规矩,该两肋插刀挺身而出的,可她没有。
她不怕那些个城主府客卿,她怕城主府去师父那儿告状。
较真回想一下,好像又不是怕那些,以前不是经常闯祸吗?现在怎么不敢了?
是因为婉儿不是自己的红颜知己?
是因为嫌弃她?
好像是,又好像都不是。
越想越乱,以后几天,再没去过兆安城。
晃眼来到小寒时节,陈景照旧养剑,手上真气抚过剑身,朦胧之中感受剑身与往不同,说不清道不楚,剑身似乎变成身体一部分,与他貌合神离之感,近在眼前又无法驱使,像小时候偶尔睡觉刚醒来时,腿脚发麻无法使唤,很是奇妙。
他猜到距离剑心通明近了一步。
午饭时,忍无可忍的陈景踹醒了崔英,师父不说就没一点儿自觉,都敢睡到晌午,太懒了。
听到要吃饭,少女才打起精神,去水渠里一个猛子扎下去,仰头胡乱擦几下脸,小跑到桌子旁,坐下就等开饭。
陈景鄙视她一眼,崔英扮作睁眼瞎,不理会他,吃饭是大事,其余皆是小节。
少年少女低头扒饭,没能注意到长辈的心思不在此处。
陈景等到抬头夹菜时才看到,孟恓也过来了。
陈景问道:“孟叔,要不要给你添双碗筷?”
孟恓点头,让他帮着去拿,自己找了个凳子先行坐下。
穆鸿风开口道:“有些虫子。”
董川海不以为意,“都是一些小臭虫,抬抬手的事。”
孟恓问:“有无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穆鸿风试着掐指推衍一番,摇头道:“应该不是,世代仇怨罢了。”
陈景把碗筷递给孟恓,刚刚师父的话他也听到了,“师父,什么仇怨?谁家的愁怨?”
穆鸿风眼神和两个老友交流一番,这才说道:“可行。”
陈景眼眸左右横摆两下,疑惑道:“师父?”
董川海笑道:“就当家门口闯荡江湖了。”
孟恓见事情已定,端碗吃起饭来,见崔英和他抢菜,一巴掌拍她脑袋上,就知道吃的憨货,什么事都不理会。
陈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穆鸿风敲敲碗沿,少年少女知道师父要讲话了,放下筷子准备听训。
“这几天就别想出门了,在家好好打坐。尤其是崔丫,再乱跑出去,打断你的腿!”
崔英听到后苦着脸,还没抱怨,看到孟恓又去夹她喜欢吃的菜,立马端起碗筷就去抢。
陈景对此没什么抵触,刚才的事情他想不明白,也就不多想了。
晚上时候,穆鸿风果然守在一边了,这让崔英彻底死心了。
浑身扭捏的打坐,穆鸿风给她两巴掌,假模假样打坐实则打瞌睡,人又给她两巴掌,敢撒泼叫屈,再给两巴掌,彻底将她打蔫,这才安心静坐。
自从记下纳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