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一直在顾家陪着苏唐,等到顾宴和顾礼下班回来了,顾礼才开车送贺言回去。 “宴哥,抱抱!” 顾宴推开书房门,苏唐丢下书,冲过去抱住顾宴。 顾宴回抱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子淡淡的兰花香扑鼻而来。 这是苏唐习惯用的兰花香味的洗发水。 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在一起了。 这一个月中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此时,两人的心情都比较复杂,沉默着抱了很久很久。 两人分开后,顾宴牵着苏唐到沙发上坐下,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 苏唐比任何时候都要黏人,一直紧搂着顾宴,直接坐在顾宴腿上。 “宴哥。” “……”顾宴看着她,苏唐说话的时候,热气都能扑打在顾宴脸上。 两人的目光胶在一起,像是黑暗中突然啪的一声,光亮了。 这目光像磁铁一般,吸住了,再也挪不开。 两人同时向对方靠近,同时吻向对方。 小别胜新婚! 苏唐吻着顾宴。 书房里,喘息声渐起。 两人像是被扔在岸上濒临窒息的鱼儿,只能从对方身上找到属于自己的空气。 对于顾宴来说,这般也是一种疗愈。 身与心的放松。 暂时忘记了那些伤痛。 苏唐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可以把他那不为人知的心头上的伤疤,一点一点的治愈好。 俩人都特别投入! …… ………… ……………… 窗外树枝摇曳,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不一会儿雨滴拍打着窗户。 苏唐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 突然一声惊雷。 苏唐猛得惊醒过来。 他扭头就看到顾宴站在窗户前。 雨点落在窗上,雨越下越大,像千千万万的珠子从空中砸了下来,气势十分庞大,大雨滂沱。 顾宴透过玻璃望去,什么也看不清,大地被一层水雾笼罩着,像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白纱。 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 顾宴想到了小时候,三叔只比他大十岁,那时三叔就是家里的孩子王,所有侄子们都是三叔的小尾巴,只要三叔放学,小尾巴们就紧跟着,甩都甩不开。 小孩子没有不怕雷的。 顾宴也一样。 尤其是那次被绑架后,他和三叔、顾贺被匪徒关在小木屋里,外面雷声大作,大雨下个不停。小破木屋漏雨,他们仨都被淋得湿透。 顾贺发烧了。 三叔被打伤了。 顾宴看看左边的三叔,看看右边的顾贺,急得哇哇哭。 闪电炸开时,那瞬间的光让小木屋看起来更加的可怕,就是像是一个会吃人的血盆大口,又像是角落里就站着来勾魂的牛头马面。 顾宴吓得瑟瑟发抖。 他三叔强打起精神,对他说,这打雷不打怕,只是天上的雷公放了一个屁。 今天雷公放的屁比较多,肯定是白天吃多了大蕃薯。 顾宴当时就被逗得破涕而笑,就连昏昏沉沉的顾贺也都醒了,兄弟二人缠着顾三叔,让他多讲讲关于雷公的故事。 在故事中,他们三人才没有那么害怕,才熬过了那艰难的一夜。 顾宴打开窗户,手伸出去,任雨水打在他手上。 手心清凉,心在痛着。 三叔呀,你怎么就走上了这么一条道呢? 你想要那个位置,你跟我说,我不会不成全你。 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你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你要的是自己争取得来的。可是,你这样的争取方式,真的是内心的选择吗? 家人真的不能信,居心叵测的外人才能信吗? 三叔呀,你糊涂呀! 三叔呀,你留给我的信,就只有三个字。 只有对不起!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的吗? 我们叔侄二人怎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三叔呀,阿宴怪过你,但真的不曾恨过。怪也只是怪你做那样的选择,怪也只是怪你不跟我说说你的抱负,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