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有人喊了一声,御前侍卫纷纷上前护驾。 大殿下已是冲了出去,阻拦那抹已是直冲而来的寒光。 三殿下亦是眼疾手快,径直挡在了大殿下的面前。 那抹寒意最终击中了三殿下的前胸,一尺来长的利箭直插在三殿下的胸口处,箭头尽数没入皮肉。 三殿下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三殿下!” “快传御医!” “抓刺客!” “……” 大殿内登时乱成了一团。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极为不好看,尤其是此时的大殿下和二殿下,两个人更是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地向外张望了一番。 “二位殿下不必担忧,贺大人已经跟御林军追过去了,贼人必定跑不掉!”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常高远宽慰道。 大殿下和二殿下神色皆是不易让人察觉地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方才的担忧和焦急。 “此贼人如此大胆,必须得抓了回来,凌迟处死,方能泄心头之恨!”二殿下一通地咬牙切齿。 “这是其次,重要的是先去看一看三弟为好。”大殿下出言提醒。 倘若真的是状况不好,回天乏术的话,也算没有白忙活。 “太医已经去看了,想来三殿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常高远话音落地,便听太医在那大声禀告,“回皇上,三殿下这几日胃寒脾虚,在胸口处贴了膏药,这箭虽锋利,可刚好刺中粘贴的膏药处,所以三殿下虽伤及皮肉,去并无大碍,只需敷药治疗即可。” “恭喜皇上,恭喜三殿下。” 周围人闻言,呼啦啦跪了一地。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皇上闻言心中的一口大石头顿时落了地,招呼大殿下和二殿下,“你们两个也快来瞧一瞧老三。” “是。”大殿下和二殿下低头再次互相看了一眼。 这小子,竟是有这般的气运。 这下子不但人没有事,还得了一个救驾有功,甘为兄长挡箭的美名,只怕这名声更响,也更被人尊崇了。 当真是可恶。 二人咬了咬牙,面上却是满脸担忧,去瞧三殿下。 尤其是大殿下的脸上更比寻常人多了几分感激,“那一箭原是该我来挡的,你竟是这般犯傻,遭这样的罪过,让我心中如何好受?” 面上感激埋怨,实际却是在提醒旁人,他虽然并未成功挡了箭,但原是要去挡的,不过被老三抢了先机罢了。 三殿下此时脸色苍白,气息也有些不稳,苦笑道,“大哥莫要怪责,我原也是没想太多,看着形势不对便扑了过去……” 完全只是由心而起的要保护父皇和大哥罢了。 大殿下咬了咬牙,面上却不显露太多,只查看三殿下此时的伤势,叮嘱其多多歇息,更是吩咐太医好生照看。 因为发生了行刺之事,皇帝要提前启程回宫。 大殿下和二殿下也忙成了一团。 寻了个时机,两个人再次凑在了一起。 “今日之事,大哥觉不觉得有些蹊跷?”二殿下低声道,“三弟平日更加醉心诗书,这武义却是不佳,那箭来的那样快,大哥不过勉强能看得到,三弟怎的反应那般快?” “不但反应够快,胆子够大,而且运气那般好,在胸口贴了膏药,帮着挡上一挡。”大殿下冷哼了一声,“今日是先帝寿辰,要来寺庙上香祈福,寻常人怕冲撞,身上连香囊香袋都不敢戴,他到是胆子大,竟敢带着膏药来寺中。” “大哥也觉得老三是将计就计?” 而他们两个忙活了许久,不过是为人做了嫁衣? 大殿下点了点头,脸色也是越发难看。 现如今朝政稳固,天下太平,他们身为皇子,想要建功立业,可谓十分困难,平日的能耐,也不过就是表现再诗书文采,以及一些庶务之上。 可平日里读的都是一样的书,夫子教的东西也都差不多,读书时辰更是不相上下,这文采自然也就处于差不多的水准。 至于庶务打理,他们是皇子,事情交代下去,自然有人给办的妥妥当当,亦是看不出来个人能力如何出众。 想要在三人之中脱颖而出,可谓是十分困难之事。 大殿下想了许久,才想到了救驾这样兵行险着的方法,让人行刺,自己去挡箭,便能成为一桩美谈,甚至让皇上也念念不忘他的恩情。 但百密一疏,竟是算计漏了老三这个精明的! 果然真他那个毒蛇母亲一般,总是窝在暗处,出其不意地咬人一口。 着实可恶! 大殿下气恼,二殿下也是气得够呛,“大哥便这般算了?” “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如此了。”大殿下咽下了一口浊气,“这段时日多去老三那里走上一走,也显得咱们几个兄弟情深。” 至于旁的,往后再慢慢来算。 大殿下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这边,贺严修和御林军统领邹云奇一起追着那可疑之人一路到了半山腰。 对方一袭劲装,身后背着箭筒,身轻如燕,到是比贺严修和邹云奇的身手更麻利几分,偶尔“唰唰”两箭,干扰他们二人的追踪。 “这厮好箭法!”邹云奇有些恼怒,干脆腾空而起,扑了过去。 “邹统领小心。”贺严修从一旁包抄了过去。 那人搭了箭在弓上,冲着贺严修便又是一箭。 贺严修忙往一旁躲,但事发突然,实在是有些躲避不及,箭刺中了贺严修腋下的腰间,整个人闷哼了一声,跌落在地。 “哼!” 那人冷哼一声,得了空来对付邹云奇。 “贺大人!”邹云奇担忧贺严修,顿时方寸大乱。 但不等他话音落地,只听“嗖”的一声,自贺严修手中飞出了一抹寒光,直扑那贼人而去,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匕首没入那人多的胸口。 那人在略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