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虎子问的认真,苏玉锦心生警惕,将方才那小乞丐的话重复了一遍,“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小乞丐叫二牛,平日里也见过,人到是没啥,只是刚才我看他原本是在那讨饭的,但后来有个年轻姑娘来给了她几文钱,二牛便往这儿来喊人,不多会儿我就看苏姐姐和这位姐姐急匆匆走出来,便想问问是什么事。” 虎子眉头紧拧,“要是按苏姐姐说的,这事儿有些不大对了,既然是有人要托二牛传话,必定是因为她来不了,可她离这里不过几步,偏生要多花几文钱出来,再者说了,这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仔细论起来又是能让人承情的事儿,不该藏着掖着才对。” 说的有些道理。 苏玉锦点头,思索片刻后问,“那你既然看到那个给二牛钱的年轻姑娘,她长什么模样?” “圆脸,个子跟苏姐姐差不多高,单眼皮,鼻子有些塌,眉梢那有颗痣,说话时虽然带着笑,乍眼看上去挺面善的,可看久了总感觉带着点阴狠劲儿。” 虎子想了想,接着回答,“对,穿着澹青色的窄袖短襦,月白色的裙子,裙子的裙摆上,绣着浅蓝色的水仙花。” 这个人是…… “胡巧慧!”霜叶惊叫了一声。 苏玉锦也点了点头,“按虎子所说,这个人应该就是胡巧慧了。” 那这样的话,就更不对了。 倘若于秀才被人打,胡巧慧知道的话,只恨不得要捷足先登,好在于永业那好好刷一刷好感度才是,根本不可能会特地打发人来给霜叶传话的。 这般说来,原因只能是一个了…… 等待霜叶的,是一个阴谋。 霜叶也猜想到了这一层,忿忿咬牙,“这个胡巧慧,心思忒恶毒了一些!” “的确是恶毒。”苏玉锦沉声说道,俏丽的面容上浮出一层怒意,“这事儿得好好处置才成。” “姑娘的意思是……” “去会宾楼喊上几个得力的小厮,就去那西三胡同看一看,到那之后该打打,该揍揍的,他们心思不正,只能吃上一通哑巴亏,倘若真敢去报官,那他们也是理亏之人,我们不过就是正当防卫罢了。” 总之,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玉锦可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尤其还是对于这种心思歹毒阴狠到这个田地的人。 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那我去给苏姐姐探路!”虎子挺起了胸膛,自告奋勇。 他是乞丐,走到哪里都不引人注目的。 “去吧。” 苏玉锦没有停顿,径直去会宾楼寻了吴建通。 而吴建通听闻大概情况下,从会宾楼中抽调了四五个做事机灵,身量高大有力气的伙计出来,由他亲自领着,跟着苏玉锦一并往西三胡同那走。 为防止被那胡巧慧看到,吴建通一行人换下了会宾楼伙计的衣裳,更是抄了小路,急匆匆往那赶。 而苏玉锦则是带着霜叶两个人从街上招摇地过。 二人神色焦急的模样,尽数落在了偷偷藏在巷子口的胡巧慧眼中。 这个霜叶,当真是蠢的可以,这样破绽百出的话也肯相信。 也不知道永业哥哥是哪根弦儿搭不对了,怎么就喜欢上这么愚蠢不堪的人! 而且这次去的不单有霜叶,还有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苏玉锦…… 也好,这次也让你这个自认为自己站在云端的人,感受尝试一下从云端坠落到泥土,被人唾弃,甚至踩在脚底下的痛苦感。 胡巧慧这般想,心里一阵痛快。 不过还真是便宜了那个阮武怀那个无赖了,这样的艳福,当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这边,苏玉锦和霜叶赶到西三胡同时,吴建通也带着小厮赶到。 虎子已是在胡同口等着,“我已经看清楚了,进去后左边数第四个门洞,那人鬼鬼祟祟的,我认得那人,好像姓阮,平日里惯会揩油的脏货。” “这大约是阮怀武了。” 吴建通在市面上行走,对周围地痞无赖也了如指掌,听虎子说姓阮,便立刻分辨了出来,“这小子偷鸡摸狗逛窑子,最是喜欢拿人未出阁的姑娘玩笑取乐,之前还因为偷翻了一家寡妇的院墙,差点被人寡妇和婆婆联合起来打断腿。” 霜叶脸色发白,整个人忍不住发抖。 这幸亏是虎子来说了一声,也幸亏是姑娘替她做主,否则的话,她惊慌失措不加分辨来到这里的话,等待她的便是地狱! 胡巧慧不单单是要破坏她的婚事,而是直接想要了她的性命! 苏玉锦亦是气得咬牙,“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便不要耽搁了。” 会宾楼和苏记,还要等着做生意呢。 吴建通点了头,冲伙计们挥了手臂,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胡同里头走。 虽然都是男子,但谁家都有姐姐妹妹的,最是见不得有人算计女子的清白,尤其还是跟他们会宾楼是一家的,苏记那的霜叶姑娘,对于他们来说,亦是如同家人一般。 伙计们憋着一股子火气,到了虎子说的门洞时,直接踹开门冲了进去。 阮怀武原本正趴在门缝那瞧霜叶什么时候能回来,到时候要怎么一把拽过来,是直接就在院子里把人给办了,还是拖到屋子里头慢慢享用,结果被这么一踹,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鼻头和额头更是被磕了一大块的红。 看着眼前这些人怒气腾腾的,阮怀武也顾不得喊疼,忙爬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揍你的人!” 吴建通一声怒喝,伙计们便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 拳头如雨点一般密集地落了下去,甚至夹杂着几记大力的踢踹。 疼的阮怀武在地上直打滚,更是抱头求饶,见众人无动于衷时,干脆威胁了起来,“我要报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