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般的话,大约十之**?”贺严修问。
“是的。”时丁点头。
贺严修沉默。
贺严德当初的目的是为了耽误贺严修的婚事,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好让贺家发丧。
所以当时底下人报方氏失踪时,贺严修下意识认定此事应该是贺严德所为。
贺严德将方氏秘密杀害,为的是,如果他临时胆怯退步的话,还有方氏去世之事。
但事后并不曾找寻到方氏的尸首。
而现在,在庄子附近的山坳中发现了方氏。
还是在月余之后。
若是方氏当初已经被贺严德杀害的话,不该将她的尸首藏得如此隐蔽,反而会大张旗鼓地让人发现。
是因为贺严德痛恨他残疾之后,方氏对他的苛待,所以才以将人扔到山中喂食野兽来进行报复?
还是有其他什么内情?
贺严修突然觉得脑中似飘过了一抹亮光,不自觉地“咦”了一声。
“主子可觉得有什么不妥?”时丁问询。
“没有。”贺严修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方才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着人将尸首好好收起来,想办法再查验一番,至于方家那边……”贺严修道,“暂且不必让他们知晓。”
方家心思昭然若揭,早已被上头厌弃,成为一枚弃子。
方典仪屡次被训斥,现如今已是被停了职,这两日又有人屡次弹劾,大约不日便会被问罪下狱,应该也是没时间和精力顾及这边的。
“是。”
……
翌日早朝。
崇阳殿上,重复着每日都会发生的大部分事情。
皇上例行询问各处政务,会有官员站出来报一番喜,也会有官员报一番忧,接着是御史的弹劾,皇上的责罚……
大约大半个时辰后,崇阳殿响起了“退朝”的喊声。
众人依次走出大殿,三三两两,结伴而去。
贺严修慢腾腾地走在最后面。
“贺侍郎今日十分心不在焉?”秦霈佑跟上了贺严修的步伐。
“还好,户部这段时日一向安稳,并无什么事,听那些人在那说那些有的没的,难免有些乏味。”
贺严修道,“再来,今日母亲要去赴宴,怕祖母一人在家孤单,让我今日中午请了平安郡君一并回家用午饭。”
“原来如此。”秦霈佑点头。
只要跟平安郡君沾边的事儿,贺严修必定在意的很,现如今满心思都在中午和平安郡君吃饭的事情上,自然也就不关注旁的事情了。
“说起来,太子殿下这两日也少言寡语了许多。”贺严修笑道。
“父皇近日交给我的许多事务,要学着做。”秦霈佑道,“既然要学着做,那便需得先学着看别人如何做,观察入微,方能有所感悟。”
“不错。”贺严修眼中满都是赞许。
秦霈佑越来越具有成为一个君王的模样了。
“既然太子殿下要观察入微,那太子殿下可发现我今日与平时有何不同?”贺严修问。
贺严修今日与平时有何不同?
秦霈佑将贺严修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目光最后落在贺严修腰间缀着的东西上。
“你这配饰倒是十分别致,就是……”
看着怪怪的。
“自然别致。”贺严修扬起下巴,打断了秦霈垣的话,“乃是出自平安郡君之手,花样特别,全天下只此一个。”
“不过太子殿下素来都是独来独往,想来也是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寓意的。”
贺严修说着话,伸手拍着秦霈佑的肩膀笑。
秦霈佑,“……”
还好那句话没说完,不然今天这事大抵是不好过去的。
但是……
独来独往是什么意思?
嘲笑他至今没有婚配,单身一人?
本太子汪汪叫碍着你贺严修了吗?
做个人吧!
秦霈佑狠狠地剜了贺严修两眼,更是再次看了看贺严修腰间挂着的配饰,咬了咬牙。
别说,这东西看着越看越好看呢。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他想要,他也可以有!
和贺严修分开后,秦霈佑在想了片刻后,去拜访了五公主。
“难为三哥哥今日想着来看看我。”五公主见秦霈佑来,笑靥如花,拿了新得的新鲜果子来招待,“不过看三哥哥这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事来找我?”
“还真是让五妹妹说着了。”秦霈佑笑得十分狗腿,“五妹妹的女红是母妃亲自教的,宫里头是数一数二的好,所以我想劳烦五妹妹给做个小东西。”
“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三哥哥要什么样的东西,扇坠儿,香囊还是荷包?”五公主和秦霈佑之间感情颇好,此时答应的也十分干脆。
“都不要,我想要……”
秦霈佑拿起旁边桉台上的纸笔,按着记忆中的样子,将贺严修身上佩戴的东西原原本本地给画出来。
画出来之后又修改了一番,最终才拿给五公主来瞧,“就按这个尺寸,这个样式,若是上头能绣上些花样,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