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任建柏。
苏玉锦眉头拧了起来。
今日出门当真没有看黄历,一上午的功夫竟是遇到两个不喜之人。
“任举人好。”苏玉锦不咸不淡地礼貌性福了一福。
“大胆!”盘忠道,“这是越王世子。”
越王世子?
苏玉锦怔了一怔。
先前到是听贺严修提及越王世子之事,可她没有想到,这越王世子竟是任建柏。
苏玉锦的惊讶落在秦霈鸣眼中,让他十分满意。
要的就是这样的反应。
从前苏玉锦瞧不上他,只将贺严修放在心上,原不过就是因为他不过是一个穷酸秀才,而贺严修任职户部侍郎。
可现如今,他是堂堂越王世子,身份地位比那贺严修高上许多,再不会被她看不起。
秦霈鸣忍不住挺了挺腰杆,更是将苏玉锦上下打量了一番。
许久不见,苏玉锦比从前生的更加好看,通身的气度,也比从前显得更加端庄大方,大约是因为年岁渐大的缘故,眉眼间比先前更多了几分温柔之意。
总之,还是如同从前一样让人挪不开眼睛。
但又比从前更让他喜欢。
“当真是凑巧的很,竟是在这里遇到平安县君。”秦霈鸣笑道,“许久不见,不知平安县君近日可安好?”
“多谢世子记挂,一切都好。”苏玉锦微微点头,脸上并无太多表情,更是抬脚往外走,“不过我此时还有事要忙,失陪。”
“平安县君要去忙什么?是否需要帮忙?”秦霈鸣抬脚跟上,“我今日倒是很有空闲,可以陪县君一起,若是遇到什么事,也能帮县君解决。”
“不必,告辞。”
苏玉锦不想过多理会他,领着艾草出了玉穗坊的门。
秦霈鸣拧眉,片刻后笑了笑,仍旧跟上,“县君留步……”
这人果然是属狗皮膏药的,甩都甩不掉!
苏玉锦拧眉,手攥到了一起。
秦霈鸣见状,快步走上前,伸手便去捞苏玉锦的手。
但当他还不曾触及苏玉锦时,登时觉得手上一阵刺痛,疼的他额头上直冒冷汗。
待抬手一瞧,秦霈鸣看到手上已是被扎了好几根针。
针是寻常可见的针灸所用的针,但此时他手上扎着的针却泛着诡异无比的蓝绿色光芒,瞧着十分骇人。
“你……”秦霈鸣咬牙,更忍不住手指上传来的如蚂蚁啃噬一般的痛楚,伸手便要去拔。
“我劝世子此时不要轻易动手拔除。”苏玉锦幽幽地张了口,“这些针上长久浸泡了毒药,此时毒药已经顺着银针进入世子体内,若是此时拔除的话,伤口见风,这毒会散的更快一些。”
“你竟然敢对本世子下毒!”秦霈鸣惨白了脸。
“这毒针我随身携带,不过用于自保,若非有人起了歹意,也不会如此。”苏玉锦伸手,从荷包中摸了一个小瓷瓶,扔给秦霈鸣身边的盘忠。
“这是解药,回去混在最烈的白酒之中,将你家世子的手泡在里面,再将针拔除,拔除后,手再泡上一刻钟,方可拿出。”
苏玉锦又看向秦霈鸣,“这毒毒性极强,若是不管不顾,半个时辰便会蔓延全身,届时哪怕是解药也是无济于事,奉劝世子早些回去处理为好。”
“你以为我会信吗?”秦霈鸣梗着脖子直喝,额头上的青筋亦是暴了起来。
他好气。
气他现如今已经是堂堂越王世子,往后前途无量,可苏玉锦竟然还是躲避他不及,甚至还要痛下杀手。
更气方才他为何要自己亲手去拦苏玉锦。
他可是堂堂越王世子,苏玉锦不过一个县君,待得了机会吩咐人将她“请”入府中,也不是不能。
最不济,他还能……
秦霈鸣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
苏玉锦却是幽幽笑了笑,“我是大夫,我医术如何,世子竟是不知?这大夫素日治病救人,对药材最是了解,是药三分毒……”
这毒自然也就更了解。
能治病救人,自然也能制毒要人性命。
秦霈鸣自然知道苏玉锦的本事,且看她此时不甚在意的模样,再看一看此时已经有些肿胀的手指和手掌……
“回府!”秦霈鸣转身拂袖离去。
盘忠急忙跟上扶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玉穗坊恢复了平静,苏玉锦亦是出了口气。
艾草气不过跺了跺脚,“这个任建柏,当真是十足小人一个,当初就死缠着姑娘,现如今成了越王世子,只怕越发要刁难姑娘你了。”
“方才姑娘就不该轻易给那厮解药,就该让他受两日的罪,跪着跟姑娘讨解药才成!”
如此,也才算长了记性。
“那哪里就是毒药了,不过是吓唬人罢了。”苏玉锦翻了个白眼,“还真当你家姑娘我擅长制毒不成?”
“那……”艾草不解,“姑娘给的解药又是什么?”
“不过是那银针刺的他流些血,用烧酒泡伤口的时候多疼上一疼,那药粉是去腐所用,会让他疼的更厉害一些。”
苏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