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宅院的生意做的顺畅,这会子牙行对苏玉锦这里印象极佳,加上知晓对方的身份,越发恭敬,只急忙拿了铺子来让她挑。
苏玉锦看了几个,并不算满意,频频摇头,“地段都不大好,也略小了一些。”
“哎,我昨日在街上逛时,见好几处铺子都关着门,也都挂着牌子,怎的不见那几处铺子,是不在你们这个牙行做生意?”
“县君恕罪。”伙计急忙解释,“并非是小的们不想拿好的来给县君,只是县君所说的那几处铺子,晌午前便被人定去了,一个都不剩下呢。”
“哦?”苏玉锦好奇,“一口气买下了这么多,是哪里的富商?”
她记得其中有几个皆是不小,各个都不比聚味斋的价值低,这些铺子若是加起来的话,得有几万两的银子呢。
“听说是河东府来的,姓康。”伙计笑道,“小的还隐约听人提及,嘉王爷未过门的王妃也是姓康,也不知道是不是嘉王妃的母家给王妃置办的产业。”
哪里是嘉王妃的母家,分明就是嘉王妃本人呢。
苏玉锦抿嘴笑了笑,并不说明,只从剩下的几个铺子里头挑了一两个觉得还不错的,又只让伙计帮着留意,往后有好的再通知她。
伙计忙不迭地应下,又给苏玉锦上了好些个茶水和果子。
这边,荣良拿着银票,兴冲冲地回宫,向三殿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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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三殿下秦霈佑大略清点了一番,欢欢喜喜地寻了匣子来装。
“一切可还顺利?”
“顺利。”荣良直笑,“顺利得很呢,顺利得说出来殿下可能都不信呢。”
“殿下,您猜今日买咱们铺子的人是谁?”
“谁?”秦霈佑将匣子放好,随手拿了一本书,倚在塌上翻了一页,“难不成还真是你瞎猜的那般,是平安县君买的?”
“还真是让殿下说着了呢。”荣良兴冲冲地,“还真是平安县君呢,县君瞧见小的,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县君倒也没多问殿下为何要卖宅子。”
“小的因看着是平安县君来买宅子,所以自作主张地又往下便宜了五百两银子,只拿了四千五百两的银子……”
“坏了!”秦霈佑勐地拍了一下大腿。
荣良吓了一跳,“殿下的意思是,我不该便宜这五百两银子?”
“不是这个!”秦霈佑慌忙摆手,“这宅子你卖给了平安县君,便宜银子倒是无妨,只是这事儿迟早要让表哥知道,表哥若是知道,还不得直接杀到我这宫里头来?”
这段时日,表哥跟那恶狼似的,红着一双眼睛,到处找银子。
别说这么多的银票,就算只有一锭银子,也能被他闻着味儿来。
完了完了,这银子保不住了!
秦霈佑忧心无比,只在屋子里头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
荣良挠了挠头,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
但片刻后又扬起了眉梢,看向秦霈佑,“说起来,这宅子是早些年淑妃娘娘给的产业,原先殿下还说要收拾收拾,出宫时散心住一住的,怎的这会子着急忙慌地要卖?”
秦霈佑听荣良这般问,伸手摸了摸鼻子,讪讪笑了笑,“不过就是马上要分府出去住,觉得这宅院也没有太大用处,又不想租给旁人,留着也是无用的。”
“换些银子来放在身上,若是遇到什么事时,用起来也方便一些嘛,其实原本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最快也到六七月份,只是没想到卖得这样快而已。”
“先不说这个,得先想一想,这银子怎么处置……”
见秦霈佑担忧,荣良提议,“不如放在淑妃娘娘那?”
贺大人即便再想着寻银子,大约也是不会寻到那里去的。
“也行……”
秦霈佑点了点头。
虽然到时候再想着拿出来的时候,需得跟母妃多说上几句话。
不过,总好过没了银子!
秦霈佑当下便做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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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苏玉锦又去了牙行几趟,采买了几个和心思的下人,又专门喊了果园那边的丫鬟水兰和孙妈妈来宅院中,收拾打点一番,顺便教导那些新人。
水兰和孙妈妈皆是当时贺严修专门安置在那边的人,做活严谨懂规矩,到了宅院这边,做事上手也颇快。
苏玉锦见状颇为放心,抽空又去了一趟玉穗坊。
康氏和嘉王爷大婚在即,这几日苏玉锦准备去给康氏添妆。
原是已经准备了一副赤金的头面首饰,一串硕大圆润的珍珠项链,此外还想再送两副玉质和翡翠的镯子。
玉穗坊的掌柜知道苏玉锦的需求后,便将铺中质地最佳的和田玉和翡翠料子拿了上来给苏玉锦挑。
纯玉和纯翡翠的镯子,不做其他装饰,对质地要求便越发高。
苏玉锦看着玉穗坊拿上来的料子皆是不错,微微点头,“就这两样了,只按着尺寸打磨好就行。”
“好嘞,县君放心,小的给县君用最好的工匠。”掌柜的笑道,“也将这活给县君往前赶一赶,三日后,小的亲自送到县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