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个弟弟如此机灵?
这样的天赋,是绝对不能浪费的!
“好。”
贺严州笑眯眯地应下,领着自己身边的人往自己院子里头去。
“我送你回去吧。”贺严修走到了苏玉锦的旁边,更是小心叮嘱,“外头天黑,你当心脚下。”
说着话,已是不动声色地牵上了苏玉锦的手。
苏玉锦,“……”
因为老夫人不喜黑,加上年岁有些大了,为防止她夜晚行走不便,所以无论是老夫人的院子还是外头的路,两边接着林立的气死风灯,到了晚上点燃,恍若白昼。
断然没有天黑要当心脚下的说法。
贺严修这由头寻得可真是蹩脚的很。
不过苏玉锦也没有戳穿,只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慢慢地往梅香苑走。
今日天气暖和,阳光和煦,晚上是晴空万里,繁星璀璨,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梅花香气,沁人心脾。
两个人肩挨着肩,微微斜目便能看到对方的侧脸。
“明日我便开始歇假,与你一同去街上逛一逛?”贺严修笑着提议。
自苏玉锦到了京城中后,这事情便一件挨着一件,他们皆是终日忙碌,几乎没有闲暇之时。
而贺严修最初是在玉穗坊偶然遇到苏玉锦,知道她到了京城中的。
想来她大约也是喜欢逛街买买买的吧。
“好啊。”苏玉锦十分赞同。
临近年关,要想过年氛围足,那就得有囤货的行为才好。
“不过你得多准备些人手和马车,”苏玉锦叮嘱,“我可能买的东西有些多。”
有些多?
能有多少?
贺严修歪了歪头。
但就在第二日几近晌午时,贺严修便明白苏玉锦口中的有些多是什么意思了。
首先是进了京城最大的布庄,上好的绫罗绸缎,但凡是青河那没有的样式,各种花色,要了足足四十匹。
其次是首饰,发簪,步摇,耳饰,手镯,项圈……以各种锦盒盛装后放在马车里面,堆了足足有大半个车厢。
再来各种胭脂水粉……
甚至连茶叶酒水,瓷器扇子等铺子也都没有遗漏。
兴安领着小厮们搬抬装货,接连运了三趟。
眼瞅着马车再次要被堆满,贺严修在想了想后将兴安偷偷叫了过来,“别让人知道,悄悄地往书房中备些笔墨颜料来。”
“二爷要作画?”兴安挑了眉。
“嗯。”贺严修点头。
虽然此次这般疯狂买东西,苏玉锦按下了他要拿银票的动作,坚持由自己付钱,但贺严修觉得,这般行为大大不妥。
更何况,既然苏玉锦这般喜欢买买买,那往后便得充分满足了她的这份喜好才行。
所以,他需要赚钱。
很多很多的钱。
兴安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二爷,要不要再缓一缓?”
“为何?”贺严修不解。
赚钱这种事,哪里是能缓的?
万一婚后养不起苏玉锦,那可如何是好。
“二爷先前作画太多,现如今八珍斋那货源充足,甚至连价格都比先前降了两成呢。”兴安无奈如实回答。
凭借勤奋将自己的画作价格打下来的,二爷当真是第一人!
“那……”贺严修想了想,“该收的债都收回来了吗?”
“都收回来了,唯有一个三百两的,说是下个月会还。”
三百两,也不顶大用。
“我名下的那些产业,该交的钱都交上来了吗,现如今那些管事可还都用心?”贺严修仍旧不死心。
“按时交着。”
提及此事,兴安便满脸都是惆怅。
因着二爷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尤其是在平安县君身上完全没有原则,兴安时常催促那些管事要用心管理产业,更是时而去催促该交的例钱,以至于现如今那管事各个压力颇大,成日里急的满嘴起大泡不说,一看到他便恨不得哭出声来。
跟着二爷……
作孽啊!
兴安都忍不住心疼那些管事,此时更是默默叹了口气。
饶是这些还不够?
贺严修此时也有些惆怅,最后表情严肃地看向兴安,“正经想一些能够赚钱的营生出来。”
兴安,“……”
好家伙,压力瞬间到他这里了!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
苏玉锦又逛了一阵子,直到实在是倦意十足时,才停了下来,“今日便暂且先到这里吧。”
今日先到这里?
贺严修将手炉递给苏玉锦,“明日是还要接着逛吗?”
“原本是这般打算的,只是逛了这般久,眼睛都看花了,也实在挑不出好的来,且这般多的东西,需得整理一二,提前送回到青河去,我也得收拾一二,早些回去为好。”
虽然她和贺严修之事大家讳莫如深,贺家眼下也都默认,但现如今是在贺家做客,小年可以过,新年还是要青河过的。
更何况对于苏玉锦来说,青河还有她很多的亲人和朋友,这一晃几个月不见,可谓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