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用茶。”
屋内,方玧乖顺的递上茶盏。
裴曜看她一眼,接过来便随手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在这儿侍弄花草。”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方玧心头紧了紧,才回答道。
“妾身喜欢家里多添些颜色,瞧着热闹温暖些。”
“家里?”
裴曜重复了她的话,微微眯起眸子。
方玧立刻就欠身行礼,似乎有些后知后觉的慌乱。
“殿下恕罪,妾身说错话了,妾身的意思是,自己的住处。”
前几次见面时,她一贯在裴曜面前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今日忽然有了几分小女儿的局促,不仅没有显得小家子气,倒是平添几分可爱。
“无妨。”裴曜摆了摆手,而后似乎来了兴趣,问了一句,“你既然提到了家,那孤倒是想听你说说,何以为家。”
方玧抬头,似乎对他这个问题有几分意外,但快速思索后,便从容答道。
“妾身以为,心灵归处为家。”
她不说什么太子在哪里,哪里就是家的话,那太假了,而一句心灵归处,却是实在的话,不论谁说出这个答案,都是合适的。
最终要的是,她此前已经称过这里是家里,所以也算是从侧面说,她人在东宫,心也在东宫,把这里视为她的归属之地。
果然,裴曜听罢便笑了。
“好一个心灵归处为家,那你可知道,孤今日为何来你这儿?”
这就有几分玩笑意思了,表现出来的气氛不像方才那般压抑。
见状,方玧也适当的表现出了几分少女该有的俏皮来,浅笑着答道。
“许是昨晚的清风听了妾身的悄悄话去,又禀告于殿下了?”
女子眉眼舒展,透亮的眸子里闪动着盈盈波光,唇边一抹清浅弧度,似月牙一般,清纯又娇俏。
裴曜笑起来,招手示意她上前,便牵住了她的手。
像把玩物件儿一般在手里捏了捏。
随后便道。
“这么漂亮的手,可不是用来栽花培土的,洪正,孤记得库房里有一个粉宝石的戒指,你待会儿拿过来给方良娣,顺便再多拿几匹颜色鲜亮的衣料子。”
“奴才遵命。”
站在旁边的裴曜的贴身太监立即点头。
说话时,目光快速在方玧身上扫过,似乎有两分欣赏。
这个下午,裴曜就留在碧落斋里没有离开。
本来就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方玧陪着他边说话边下棋,也就混过去了。
为什么说是混过去呢,因为方玧的棋艺着实平庸。
倒也不怪她,因为她是庶出,不受重视,在母家根本没有人请师傅来教导,这一点棋艺还是自己从棋谱上学来的。
不过方玧胜在聪慧,和裴曜对弈几局后,竟也摸出点门路来,越下越有章法,进步很明显,这倒是让裴曜觉得很有趣。
所以即便方玧棋艺很差,裴曜也玩的挺尽兴。
而等用过了晚膳,沐浴就寝后,裴曜手中把玩的东西就从棋子变成了方玧的腰。
柔若无骨几个字在方玧身上可谓体现的淋漓尽致,这种天生的小骨架,愈发叫腰身显得细软,又因为方玧的锻炼,所以软而不失韧性,再配上肌肤细腻光滑的触感,的确让人爱不释手。
云雨之后,方玧疲累的很,洗漱完,没撑太久,便沉沉睡去了。
裴曜借着烛光,细细打量身旁女子的容颜,昏暗的灯光犹如一层薄雾蒙在女子脸上,朦胧诱人。
东宫的后院里不缺美人,但裴曜觉得,比方玧长得艳的,没有她娇,比她娇的,没有她俏。
这份恬静从容下带着几分纯欲的美感,是独一份的。
想到今日朝中发生的事情,裴曜打量着方玧的目光稍稍暗了几分,也明显的多出几分探究。
但他什么都没做,片刻后默默躺回了原处。
而在裴曜的呼吸逐渐均匀后,方玧才慢慢睁开了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
次日请安。
因为她昨晚侍寝了,自然少不得又被何良娣刺了几句,而这回何良娣还有了帮手,是和方玧一道入东宫的周淑人。
先前提过,方玧觉得论样貌,周淑人当算是东宫女眷里最好的,所以她也奇怪,这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去。
还是杨侧妃告诉方玧,周氏的父亲也在兵部做官,是何良娣父亲的下属。
这一说就明白了。
太子妃一如既往的端庄持重,见何良娣说的过分了,还是训斥了几句。
就眼下来看,方玧觉得太子妃陆氏不愧是书香门第的闺秀,的确是很有国母风范,行事公允有度。
当然了,也就是眼下,日久才见人心,现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