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街边摆摊时的打扮,今天卞世通穿的才是他平时自己喜欢的着装,戴着那种镜片又圆又小的墨镜,脑后的短发打了发胶,虽然瘦骨嶙峋,身材瘦长,但看起来非常板正,手腕上戴着串蜜蜡、南红、绿松石搭配而成的佛珠,但不是那种老派的款式,坠子上的松石被雕刻成很潮流的骷髅头,还是出自国内一潮牌的作品。 ……真得很潮! 卞世通听完妇人诉求,又问了她的八字,从始至终表情轻松,很显然,这点小诉求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 倒是贵妇人忧心忡忡,说完一直紧张观察着他的表情,过了不知多久,她问,“请问我这诉求……您可有法子……” “小事,”卞世通低调地点了点头。 贵妇人眼睛一下子亮了,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您真是活神仙!只要能让我怀孕,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不管花多少钱!” 卞世通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立起毛笔于纸上行字,他开始开方子了。 贵妇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捏紧手里的漆皮包包,等待的过程中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视线放远,看到老爷子身后的那些放满宝贝的神秘格子,一整面墙高,直接通顶。 粗略算算,大概得有几百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是透明的小抽屉,抽屉拉手用纯铜雕刻成极精美的小狮子造型,里面存放着宝贝。 贵妇人也辨不清那都是些什么宝物,只看到有鲜艳欲滴的血红色,也有发出夜明珠光泽的球形珠子,看的人眼花缭乱。 卞观世停笔,方子写好了。 又是一笔进账。 贵妇人大喜,十分珍惜地收好。 双手合十,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门外,沈夕夕也到了。 门内,卞世通拿过旁边放着的养生保温杯,他没看门外,更没听到车声,却已然气定神闲地将杯子递到嘴边,准备等待他今天盛装打扮真正要迎接的客人了。 只不过正要呷一口,脑子里忽然风驰电掣地被什么激击中,他手停在半空,脸色一变! 来了! 但不是一个人! 难怪昨天卦象会说这钱不好赚! 卞世通快速地前后踱步,几秒后,炯炯有神的目光集聚在拿笤帚哼歌扫地的小徒孙身上,“快!启动紧急方案!” “裴夫人?” 就在沈夕夕抬手敲门的前一刻,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回身看清那人面貌,竟是许久不见的一位长辈。 “靳先生,”沈夕夕礼貌问好。 蒋丽华的老公靳先生,也是她家先生的忘年交。 先前住在娘家的时候,帮隔壁张师长求情时曾经有过交情,后来蒋丽华因为对回春堂药过敏又接触过一次。 到如今得有一年多没见了。 没想到在这儿偶遇。 “看着背影就像你,试着叫了声,还真是没认错人,”靳先生笑了笑,“生了女儿也还跟之前一样,难怪我爱人总说羡慕你。” 因为是挚友爱妻,所以他原本对沈夕夕就双标,跟自己闺女似得疼爱,再加上最近听说了挚友的事,这会儿更是随和的跟邻家叔叔一样。 没一点久居高位的架子。 沈夕夕也笑了笑,“靳先生也还跟从前一样,一点没变。” 两人寒暄几句,靳先生也问了问挚友的事。 沈夕夕正好拜托他帮忙,幕后黑手的事现在还没有头绪。 靳先生痛快应下。 沈夕夕道谢,又转头看了看四周。 这条街对面就是回春堂,而且附近新开的药堂也不少,在这儿遇见,沈夕夕不由得猜测,“蒋老师最近身体可好?《深宫》杀青后我们也有好久没见了。” 见她神情担忧,靳先生一下子就知道她是误会了。 于是笑眯眯地解释,“她一切都好,我今天来这边不是看病。” “那就好,”沈夕夕闻言放心了,不过放心不到一秒,就听靳先生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话,“最近市里封建迷信现象抓的严,我是来微服私访的!” 沈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