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慢慢消失。 “好孩子,苦了你了……” …… 翌日,清晨。 顺天城的百姓们都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看着外面世界的变化。 这一夜很是平静,平静到了顺天城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完全没有那种死敌互相争斗的惨烈和嘈杂。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看似一切正常,几乎等到了正午的顺天百姓们终究还是忍不住纷纷开门,营业的营业,下地的下地。 一切,好像一如往常,昨天的吴王军入城就好像是梦一般,不复存在。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台风将要来临的时候,天地为之色变,狂风四起海浪滔天,但处于正中心的台风眼,却是最为平静的。 北镇抚司,诏狱。 塞哈智恭恭敬敬地带着朱瞻壑走下潮湿的台阶,进入到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 别人不知道昨夜的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但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却是最清楚无比的。 别说顺天皇城的守卫、皇宫的守卫都被换了,杨荣、杨溥等文渊阁大学士和吕震这种礼部尚书被下了诏狱,就连皇宫中做主的人都被换掉了。 不仅如此,今天早上的早朝被取消,朱瞻壑拿着一卷圣旨找礼部发诏,所有人都无所适从,最终还是皇太后张氏出面,众人这才找到了主心骨。 同样的,在那个时候他们也都明白了,这天,变了。 但是,反转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这件事上,让那些想要提前站队以保全家室,甚至是平步青云的人为之踌躇。 “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诏狱阴暗的地牢中,一道声音的响起让整个寂静的诏狱就好像是突然醒了一般,很多很多被关押在这里的囚犯们不由得闻声探头,看着朱瞻壑,也看着朱瞻壑面前的牢房。 那里,是昨夜刚刚送进来的,是位极人臣的当朝大学士,杨荣。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杨荣的声音缓缓响起,他的身影也自阴暗的角落中走出,出现在朱瞻壑面前。 “世子殿下您是最终的胜利者,在下……哦,不,或许现在应该自称臣……也不对,应该是罪臣……” “罪臣杨荣,没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朱瞻壑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朱凌迅速的拿过了一张椅子,放在了朱瞻壑的身后。 朱瞻壑缓缓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杨荣。 “在我面前自称臣,这为时尚早,而且早了不是一点半点……不过你是罪臣这一点是没错的。” “蛊惑帝王,泄露朝廷机密,将火炮送与那外敌瓦剌,的确是罪无可恕。” 杨荣猛地抬起头,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看向朱瞻壑。 他不在乎什么罪臣不罪臣的,他只在乎朱瞻壑说的第一句话。 “别想太多。”朱瞻壑轻轻地敲了敲牢房的栅栏,将杨荣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回来。 “结果如何,与你无关,今日过来,是因为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决定。” 关于埋伏自己,甚至是将火炮送给瓦剌,朱瞻壑是真的很想知道杨荣等人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不能这么决定?”杨荣抬起头,似乎是想通了自己所想的问题,也明白了自己的结局。 “世子殿下您非储君,但无论是实力还是影响力都太大了,大到了超出一个王朝的正常承受能力。” “如果不提前解决好这个问题,内乱是迟早要降临到大明的,到时候大明的百姓们不仅要遭受无妄之灾,甚至还有可能同室操戈。” “最重要的是,届时瓦剌、东察合台汗国等外敌,以及您之前以雷霆手段所征讨下来的倭国、暹罗、帖木儿帝国等国都会联合起来。” “那个时候,我们大明会成为众矢之的,最终无论是谁取得胜利,最终的结局还是会以大明的衰弱,甚至是灭亡而告终。” “所以,为了大明,为了天下,哪怕是知道您不会听的,但子荣在此还是想说一句……” “说什么?”朱瞻壑没忍住,嗤笑出声。 “是让我引颈就戮?还是引刃自裁?” “真是难为你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就挺好奇的,你们这些学习程朱理学的儒生,是不是天生就不要脸,所以才能和程朱理学交融的如此彻底?” “还是说程朱理学就如此的强大,强大到了把你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