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听得大受触动。
戴霞道,“什么脚配什么鞋,走什么样的路,这些都只有自己最清楚。如今我早已放下,你倒不用替我担心。”
白蓉萱顿时涨红了脸。
戴霞一直将她送到路口,眼看着她上了车才放心,“人是我请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闵六爷还不得唯我是问?”
白蓉萱尴尬地道,“与他有什么关系?”
戴霞却笑着道,“你这话哄骗旁人还行,却怎能瞒得过我?我可是过来人……”
白蓉萱更不自在了。
戴霞没有继续玩笑,“路上小心些,修唯的事儿,你可别对旁人说,免得他又闹腾起来。”
白蓉萱自然答应下来。
等白蓉萱回到家里,立刻便叫来周科,让他从三房找了两个老实可靠的婆子,又调了两个小厮,告诉了他们地址,赶紧过去帮齐执中的忙。
周科听说白修唯就在那边,立刻问道,“这件事……要不要和外三房说一声?宥三太太那个人什么脾气您是什么知道,最是糊涂不过,我就怕咱们好心办了坏事,回头她再怪到咱们的头上来,白白受那冤枉气。”
白蓉萱道,“不用理她,我是看在与五哥的情分上才会出手帮忙,与外三房并无关系。就算宥三太太又来说什么,我也自有话说。”
周科见她语气坚定便不再多劝,转身出去安排,没一会儿两个婆子和两个小厮就坐着马车出了门。
三房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躲不过一直暗中留意的长房眼线。
史大太太听说了之后,忍不住冷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居然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三房的这些人,从白元裴开始就没有一个拎得清的。”
戚嬷嬷却隐隐有些担心,“这次萱小姐回来,只怕又要旧事重提,那高安也没了踪影,多半是被闵家给扣住了,您说……万一高安把咱们都给出卖了,那可如何是好?”
史大太太毫不担心,“有什么可怕的?那高安原本就是三房的下人,谁知道收了三房多少好处,要跳出来诬陷于长房?只要我咬死不认,难道他们还敢对我怎么样不成?”
戚嬷嬷道,“那高安也是个聪明人,就怕他手里拿捏着咱们什么证据。”
史大太太不屑地道,“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所谓证据,也不过是几封书信罢了。可你也知道,那些信都是借了旁人之手写的,与我的自己没有半点儿相似,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做不得数的。”
戚嬷嬷道,“还是太太睿智,早就想到了这一招。”
史大太太道,“咱们和二房斗得旗鼓相当,这时候三房回来,对咱们总是没好处的,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按兵不动,由着那对母女蹦跶了。等我收拾了二房,自有好手段对付她们呢。”
“可不是吗……”戚嬷嬷顺着她的话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大少爷的婚事,顾家老太爷这一走,顾家的这门婚事怕是不成了。长辈去世,晚辈要守孝三年。就算顾家能等的,咱们家大少爷也等不得呀。”
提起这个史大太太就满心烦躁,“顾家老太爷也真是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把我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衍哥的年纪不小了,要是不尽早找个能帮衬他的岳家,再拖几年便更难找了。”
戚嬷嬷提醒道,“要不……退而求其次……”
话未说完,就被史大太太不悦地打断了,“你胡说什么?衍哥是什么身份,他可是白家的长房长子,身份不知道比那白修睿和白修治高贵了多少,怎么能将就呢?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
戚嬷嬷见她动怒,自然只有连连赔罪的份儿。
史大太太瞪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在你常年服侍我的分上,我肯定将你撵出去。”
戚嬷嬷脸色一白,声音都弱了几分。
她和史大太太可不是一般的情分,这些年相互扶持着走来,戚嬷嬷也不知帮她做了多少事,没想到在史大太太眼里,自然是随时都能丢弃的一枚棋子。
戚嬷嬷难免有些寒心。
史大太太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在姚家的女儿里挑了。”
那语气好像屈尊降贵,便宜了姚家似的。
姚家可未必这么想!
戚嬷嬷只好道,“大太太,您可别忘了,姚家如今已经站队到了闵家那一边,要是娶了姚家的女儿进门,大少爷将来还不得被闵家提着走?”
史大太太‘哼’了一声,“姚家有什么了不起?四大家族之中,顶数他们最是没用。要不是顾家出了事儿,我才懒得多看姚家一眼呢。至于那闵家,就更不用怕了,没了那闵庭柯,闵家又算个什么东西?等衍哥成了亲,站稳了脚跟,我再去对付闵庭柯。总之谁敢挡我儿子的路,我就是拼死也要将他挪一挪位置。”
戚嬷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动闵六爷,那不是螳臂当车吗?
可这话她是万万也不敢说的,非但不能说,甚至连一丝情绪也不能流露出来。
史大太太……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
这样的人,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戚嬷嬷想到这里,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