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忍考试第三场即将召开,风火两国大名和诸多贵族纷纷赶来观战,一顶顶轿子和马车如流水般驶进木叶。 在一名风之国贵族长长的车队里,雪侧倚在边缘的马车上,戴着的斗笠在行进中摇晃,隐约露出盘起的白发。 车夫面色平淡,细看甚至有几分呆滞,对周围的异常恍若未觉。 领头的执事递上文蝶,车队顺利通过,少女藏身其中,鱼贯而入。 —— 晚风猎猎,繁星弥天,林海窸窣,明月皎洁。 月辉星芒在苍翠的枝叶间溶溶流淌,拔地而起的狂风牵引树木簌簌摇动,黑发少年收掌,随风扬起的长发重新落回肩头。 这是一个平常的晚上,不平常的是明天中忍考试的第三场即将开始,他一定要击败所有对手,尤其是那个大言不惭的吊车尾,日向宁次心想。 说什么一定会打败他,吊车尾永远都是吊车尾,宿命是无法打破的,想到这,他忍不住攥紧手心。 透过繁茂的树影,他抬头看向夜空中凄寒的圆月,差不多到回去的时间了,明天还有考试。 “谁?出来!” 脸颊上青筋暴起,白眼瞬间瞪开,宁次摆出日向流的起手式,目光紧紧盯着林海之间。 咔嚓! ——昏沉的夜色陡然亮了一下! 明镜般的冰面一瞬凝结,冷冷反射着清寒月光,木履踩在冰面上,裂纹漫延发出清脆的喀嚓声。 暮色步步四拢,冷气在寂静偏僻的树林里逸散,刹那间仿若置身冰冷的寒冬,夜雾滋上他的脸庞,宁次听到了自己牙关碰撞的声音。 他循着细碎的碎冰声,眼都不眨的望过去,青叶随着夜风纷纷扬扬,袅娜娉婷的少女在夜色笼罩的冰面上显出身形,仿若惊鸿照影而来。 她的头发如白雪凝落,眼睛是清透的冰蓝色,唇色像寒绯樱的红,一身天水碧的裙裳,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挺直的脊背,恍惚间错看成溶溶月光所化的精灵。 但她周身有股高高在上的凛冽气势,没有显露杀意,不经意流转一丝血气,就硬生生压住绝艳的容色,让人望而生畏。 打不过,在飘零的细冷絮雪里,白眼快速反馈出大量信息,仅仅对视一眼,宁次就已经明白这点。 蓝宝石一样的瞳孔带着欣赏的笑意,少女轻飘飘的声音裹进风里, “日向宁次,解除笼中鸟,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你说什么?”白眼猛然一震,脚下浮现由查克拉凝聚的八卦图案,宁次声音低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深夜闯入木叶,你是什么人?” “嗯?没兴趣吗?”少女语调如常,目光却夹杂着遗憾的冰冷,“我可是为你而来的呢。” 宁次内心掀起滔天巨浪,解除笼中鸟,她说解除笼中鸟?怎么可能,咒印一旦种下,只有死亡才能摆脱。 更何况是这种身份不明的可疑人员,更不可信,说什么为他而来,是想要利用他吗?但有咒印在,宗家随时能掌握他的生死,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价值呢? 但是,万一呢? 他握紧拳头,指甲边缘刺入手掌,带出丝丝鲜血,“你……” 雪疑惑的歪歪头,“嗯?什么?” 八卦阵消失从脚下消失,宁次有些踟蹰,带着破罐破摔的念头,语气艰涩,“解除笼中鸟,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打了吗?”雪不紧不慢的朝他走过来,眉眼舒展,露出漫不经心的惬意,“字面意思,我可以帮你解除笼中鸟,作为交易,你来帮我做事。” 说的轻巧,那不就是让他做叛忍吗? 冷汗从额角滴落,宁次内心剧烈挣扎起来,他马上开口,似乎怕自己后悔,“你找错人了,我是不会叛逃木叶的。” “欸?”雪惊讶的瞪大了眼,“原来真的有心甘情愿当奴隶的人啊,今晚真是长见识了。” 原本看不出情绪起伏的白眼突然弥漫上剧烈的愤怒,少年几近嘶吼,一字一顿, “我不是!!!” 然后下一秒,他仿佛听到海妖塞壬的轻语。 “不是吗?生下来就是要保护宗家,为宗家而死,人生捏在宗家一念之间,白眼因笼中鸟的影响而残缺,敬爱的父亲也为宗家无声无息的牺牲掉,那也是你将来的命运……” 白发少女绕着他越走越近,长睫轻挑,一双望不见底的冰蓝色眼睛,仿佛穿透躯体直视灵魂。 “你真的不想变强,不想自由,不想抗争命运吗?不想的话,为什么苦练八卦六十四掌,悟出回天,为什么对宗家的大小姐起杀心?” 宁次一愣,四周的寒气似乎汇聚到身上,摇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