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乌克奇像换了个人一般,咬着牙跟在拔都身后。这二人可谓勇猛,但再勇猛,面对源源不断涌进来的晋北军精锐步卒,面对着坚固的阵型,他们就像一群扑火飞蛾,最终还是会燃烧自己。
经过半个时辰的苦战,拔都和乌克奇所部两千余人全部葬送,随后赶来的史森明等人也在城门兵马配合下迅速占领了淅川外围城墙。亥时不到,敏特下令大军合围,并由萧柯南、史森明以及尚可喜为将,分三路从南城向北面碾压。
南城门的丢失,让淅川守军彻底失去了信念,所以当晋北军攻过来,所谓的防御立刻就土崩瓦解,降者不计其数。淅川大战,可是尚可喜受伤以来经历的第一场大战,所以他比其他人兴奋多了,从中路直插北面,目标直指城主府。
他对淅川城算不上陌生,所以对城主府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尚可喜冲锋在前,追着一群溃兵猛追猛打,邓百川奉命想要抵挡,结果与尚可喜斗在了一起。尚可喜本身武艺高强,枪法如龙,虽然伤势没有完全复原,但依旧不容小觑,反观邓百川心慌意乱,根本无法专心对敌,结果二人斗了没有十个回合,邓百川就被尚可喜戳翻在地,成了尚可喜的另一个枪下亡魂。
随着尚可喜迅速推进,最终城主府还是被攻了下来,庭院里,后元士兵的尸体躺了不少,也有不少人选择了跪地求饶。齐齐格特举着火把,站在大厅屋檐下,沃勒尔就静静地坐在门前,一张棕色椅子,一把锋利的佩剑。
此时的沃勒尔两鬓灰白,目光里满是苍凉,远没有了十年前的意气风发,看着冲进来的银甲大将,沃勒尔咧开嘴,满是苦涩的笑容,“尚可喜,没想到有一日我沃勒尔会死在你手上。”
“沃勒尔,事到如今,就算尚某人不动手,你还能活么?”尚可喜伸出手,示意麾下的人不必忙着动手。躖
经历过多铎的事情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像沃勒尔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投降,然后苟且偷生的,对于他们来说,失去了争雄天下的资本,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当然,还有督师,说到底,他们是同一类人。
沃勒尔无法反驳,也不会去反驳,局势已经无法逆转,晋北军合围淅川,他沃勒尔就是插翅也难飞。而且,就算逃出去又如何,还有翻身的可能么?
累了,真的太累了,回想人生几十年,还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尚将军,我知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有件事想要求你,放过那些辽西子弟,还有,我那几个家将,看在海兰珠和阿琪格同为蒙古族人的份上,给他们一条活路,我保证,他们以后不会给铁默找麻烦的。”
尚可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可没有胆子爽快的答应下来,齐齐格特那些人可是慕容家忠实的走狗,留这些人活着,万一什么时候发疯咬人呢?
就在尚可喜犹豫不决的时候,敏特迈步走了进来,他嚷声道,“大王放心,本帅可以保证,会放他们一条活路的。”
听敏特如此保证,尚可喜靠近一些,小声言道,“将军,这是不是有些不妥,齐齐格特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对慕容家也是忠心耿耿。”
“无须担心,放他们一条生路也无妨,没有了沃勒尔,他们都是一群无主的人,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我们放过他们,他们也未必会活,而且,王小娘子的关系在那摆着呢,至少不会再与我军为敌的”敏特似乎对此很有信心。躖
既然敏特如此说,尚可喜也不再反对,毕竟辽东方面还是敏特做主。沃勒尔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双手青筋暴涨,却没有任何动作,回忆着往事,一幕幕画面闪过脑海。
最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一生也停在了这个笑容上。沃勒尔的生命就这样停止了,齐齐格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可汗,属下这就来。”
一把钢刀摸过脖颈,鲜血洒在了石阶上,没有人阻止齐齐格特,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沃勒尔没了,后元灭了,敏特却感受不到半点喜悦,因为他的压力不在沃勒尔,而在流寇,不在辽东,而在中原和晋北。
朝鲜南浦城,经过几个月的扩建,如今的南浦码头已经颇具规模,一支庞大的舰队停靠在码头上,也为南浦迎来了一段时间的安宁。
南浦城内,李万庆仔细阅读着手里的信,信中内容,让李万庆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压力。按照之前的约定,“补天”计划要在腊月份才会施行的,如今提前这么多时间,可见殿
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殿下一定不会提前启动“补天”计划的,思索良久,李万庆还是做出了决定,敏特的大军到底何时能返回中原,还是个未知数,但补天计划已经迫在眉睫了,不管怎样,他李万庆也不可能与敏特的兵马一同回去了,“传令耿翼,明日午时之前,所有人员全部回到南浦,末时准时发船!”
“诺”!传令兵匆匆退下,随后平静的南浦城就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晋北军水师从镇海府水域撤到南浦码头,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放松的时间,所以很多士兵都上岸休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