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在她的记忆中,陈钊这孩子可不是什么痴情的人。
可看着陈钊头上的伤又不像作假,当即对两人劝道:“你看你这么重的伤,就算拍结婚照也不好看,还是先回去吧。”
陈钊眼圈一红,刚想喊一声亲姨,却听余光柔声说道:“我也是这么劝他的,可他不但不听,还告诉我,如果我不答应他的求婚,他等下就去自杀。”
说罢,余光长长叹了口气:“陈钊啊,要不我们今天就先不领证了吧,我先送你回家再说,我还有事要忙呢...”
听到余光说有事要忙,陈钊脑子里嗡嗡作响。
忙什么,有什么事要忙,回哪个家,是不是回老家。
感觉自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陈钊一把抓住赵阿姨的手:“阿姨,求求你,快给我们通过吧,我不能没有余光...”
赵阿姨被陈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呆愣愣的,下意识拿出公章盖了下去。
随后将东西递给陈钊:“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啊!”
没想到世上还真有浪子回头的事。
倒是她看错陈家小子了,果然是长大了,有了担当。
只是这没孩子的事,将来怕会是两人之间的一道坎啊...
花高价拿了快照,陈钊一边往宣誓厅走,一边哭咧咧的看着余光:“你真的不能放过我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余光的嘴角依旧保持微笑,语气柔和的安慰陈钊:“别想太多,我要的从不是东西。”
东西有什么意思,她要的是命。
就算要不了整条,那半条也可以。
陈钊以为余光说的是想要他这个人,声音中的哭腔更浓:“余光你放过我吧,我家就我这么一个独苗,我可是要生儿子的。”
他身上肩负着繁衍子嗣的使命,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余光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儿子这事我帮你解决,而且你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
陈钊逼死原主,而自己折腾陈钊,还是挺公平的。
陈钊:“...”谁来救救他,他是真不想啊!
等陈母赶到时,余光已经拿着热乎乎的结婚证,同陈钊一同从民政局走出来。
见到自己母亲,陈钊哭咧咧的迎上去:“妈!”
他终于见到能为他做主的人了。
余燕也是紧张的搓着手,快速走到陈母身边:“亲家阿姨,这喜事终于办了,咱们是不是要叫上亲家叔叔一起去饭店庆祝一下。”
六年了,她妹妹终于守得云开,成了成八经的陈家人。
陈母脸色阴沉:“你们跟我过来。”
随后便推着自行车快速走向旁边的胡同。
陈钊像是找到主心骨般快速跟在母亲身后,口口声声的叫着妈。
看着陈母的脸色不对,余燕拉住余光的袖子:“妹妹,亲家大姨心情不好,你一会儿多用好话哄哄,这结婚证姐姐给你收着,弄坏了想补办很麻烦的。”
余光一边笑眯眯的应着好,一边跟在陈母身后走进胡同。
这是一个拐角的死胡同,周围安安静静的。
陈母停好车,转头对陈钊训斥一声:“陈钊,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和妈妈商量,你真的让妈妈很失望。”
陈钊一声不吭听着陈母的训斥,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是母亲对自己最严厉的说辞了。
随后,陈母看向余燕:“别叫我亲家,我原以为你家是个好的,这才同意让你们余光进门。
可你家余光越来越不像样子,连女人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
现在又不知道给我们陈钊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亲事我家是不认的。”
余燕刚想反驳,却被陈母犀利的眼神逼退。
她打小就怕这些有地位的高级知识分子,甚至连同对方说话都会觉得惭愧。
见余燕不再言语,陈母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随后她看向余光:“跪下,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么。”
看这没规矩的样子,她这些年都是白教了。
08嗖的从床上跳起来:“宿主!”他们是不是跳错时代了,否则怎么会听到这样的话。
余光则是笑盈盈的推了推眼镜:每个委托人都有自己无法诉诸于口的痛苦。
这些痛苦,她们会努力去忘记,甚至不愿告诉委托人。
但那种来自身体本能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原主能在那个年代考上大学,就说明她的智商没有问题。
一个正常人,不会不知道一次次流产对身体的伤害。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控制不了。
再说原主粗糙的手,这可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应该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