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在观看着变异人晋级考试的底层民众,情绪越来越高涨,10个考场都已经开始考试了。 每一个考场的解说人员都在卖力的呼喊着,一些解说看到激动的地方,直接站到了桌子上,高举着手欢呼起来。 音彩缓步的走向了一条巷子,身后的热闹声渐渐远去,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67区如此热闹了,这个位于西北部的底层区,就在西部工业区附近,常年来这里只看得到老人和孩子。 大部分年轻人基本常年都在工厂里打工,只是会偶尔回来一趟,音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房屋街道还是和四十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变得更加老旧。 曾经这里孩子挺多的,只不过现在少了,大部分都是老人,有一些熟悉的面孔,音彩并没有主动和这些人打招呼,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打了招呼的话,自己就很难脱身了。 来到这里的时候,音彩便让当地的行事科区域客官们不用跟着自己,每次都是如此,所以每次音彩过来,这些科官们也很识趣的不再声张,但还是会邀请音彩吃饭,音彩时不时会去。 不过很多时候音彩喜欢独自一人在这个区内晃悠,并非是怀念什么,而是想要看看,她自己或许也不太清楚究竟在寻找什么。 很久以前西部工业区建设的时候,还没有进行生育管制,孩子很多,音彩还记得那时候的街道上都是小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大的孩子们离开了这里,都不太愿意回来,有家人的话偶尔会回来,没有家人的话,基本上不会再回来。 虽然每隔几年每个区都会开放生育权,但底层很多贫穷的区,很多父母都主动放弃掉了生育权,底层有不少区像67区一样,只有风中残烛的老人,已经没有未来,在一点点死掉。 这一次过来,风中有些刺鼻的金属味淡了一些,音彩走在一条蜿蜒曲折的房屋间的石板小路上,一点点的向上走,远远的地方可以看得到一座伫立在小山顶上,残破不堪,即将要倒塌的大型建筑物。 原本白色的圆顶上,白色已经被黑灰色覆盖,这座战争时期建立起来的设施,在过去的岁月里,一直都作为无家可归之人的临时住所。 最后被改建成了孤儿院,土地在这种地方一文不值,音彩停了下来,看着左侧已经破损的木门上,拴着一小块金属片,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张霖,如果你回家的话,记得到89区你的叔叔家找我们,我们等着你。 已经锈迹斑斑的金属牌,这是音彩记忆中第30次看到了,一直没有人动过。 音彩曾经查询过,城市里有15个叫张霖的,但没有一个是这里出生的,年纪也不对,所以这个叫张霖的应该是一个黑户,在过去有不少犯罪者,私生者,以及被驱逐到壁垒区,又靠着当时还未完全形成的沟壑区又回到城市里来的人,甚至很多不愿意缴税的人,在人口信息登记录入的时候,选择了躲藏起来,成为了黑户。 随着货币虚拟化后,这些黑户才逐渐的浮出水面,在20年前妮雅上任的时候,打击过一次,但到现在底层还残留着一些黑户,他们许多人进退两难,只能够靠着一些当地的势力团伙,帮忙办理钱包,靠着微薄的收入度日。 这其中,在当年实行了生育管制后,诞生出来的孩子比较多,音彩曾经也是黑户。 眼前是一座已经断掉的桥,将近5米深的沟壑里,还可以看得到一些锈迹斑斑的金属尖刺,以及一些散落着的骨头,这里原本是一座位于山顶上的要塞,外围有着沟壑和将近10米高的城墙。 正面右侧的一大段城墙已经垮塌,里面的主要建筑物便是之前可以看得到的高大圆顶屋,总共8层,四周围林立着大大小小的房屋,附近的区域也已经无人居住。 20多米长的桥,音彩半蹲着跳跃了过去,落在了已经倒下的金属大门上,记忆又开始浮上心头。 14岁,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有一个在工地里常常干活的老工人看她可怜,便带着她去了工地。 作为黑户的那段日子,在音彩的记忆中是最为深刻的,她必须时常的避开行事科的人,还得向当地的组织定期缴纳一定金额的钱。 以前为了警示还大量残留着的黑户,行事科逮捕到黑户一般是判决入狱5年,在音彩18岁的时候,她被逮捕了,要么到东部粮食基地劳作服刑5年,要么直接离开城市。 23岁音彩从监狱里出来,获得了3级公民身份,以及一笔2000块的劳务费,当时音彩是震惊的,她从未想过自己出狱后,还能有一笔可以够自己临时生活的钱,并且未来3个月里不需要缴税。 这五年里音彩每天白天在农场里劳作,晚上和同囚室的一个老妪学认字,她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发现认字的人好像工资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