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舒青晗面露难色的皱眉,努力回想男人容貌:“就是鲨鱼馆的一位男士,大概二十多岁……” “启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男生清脆呼唤,霎时吸引大厅所有人的注意。 舒青晗跟着身旁游客一起扭过头去。 喊人的男生显然也没想到他这一句喊竟大声到能引起如此众多注目,整个人在惊惶下还没反应过来,只呆滞与众人回视。 几秒钟之后,他啪的一下把手捂在嘴上,脸瞬间涨得通红,转身撒腿就跑。 舒青晗看够闹剧,抿抿嘴,心满意足的回味了一下。 但还没来得及回身,她就听到身后女人发出短促笑声。 “这个淮波,”女人用力克制笑音,小声和身边人嘲笑道,“成天犯傻。” 舒青晗转过头,伸手将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钥匙握在手心,礼貌和工作人员道谢:“谢谢,那钥匙就先放在我这吧。” 她从兜里摸出名片递出去,“不过这串钥匙应该牵扯许多,看起来挺重要的。如果您记起我描述的那是谁了,打这个电话联系我就可以,到时候我再把它送来。” 女人接过名片,微笑点头,“好的女士。” 本以为钥匙的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但几天之后,舒青晗接到了一个来自本市的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那时她正倚在画室墙壁上望着面前的巨大画布发愣,几乎在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就下意识接起。 电话那端的人仿佛也没想到竟然她这么快就接听电话,足足停顿了五分钟才开了口,是似曾相识的男声:“……您好?是舒小姐吗?” 舒青晗回过神来,把手里拿着的油画笔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应声:“是我,您哪位。” “听大厅的工作人员说您捡到了我的钥匙,但您来海洋馆的时候我在工作,咱们两个人正好错过了。前台说过之后我就找她要了名片,借用海洋馆的座机给您打来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如实回答,声音客气到不可思议,“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去找您面交。” 舒青晗看了看身边窗外的璀璨阳光,沉吟几秒:“不用了,我一会儿去一趟海洋馆给你,正好在附近有点事。你今天在吧?” 男人“嗯”了一声,“我在……那就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舒青晗解开腰上围裙丢到地上,顺路走到卫生将把沾满颜料的手洗干净,对着镜子用簪把头发挽起,拿起挂在玄关的风衣搭在臂弯走出大门。 从她住的地方到海洋馆不过也就半个小时路程,舒青晗将车子停进停车场时,广场中竖着的巨大钟塔才堪堪指向十点四十。 她走进海洋馆时,男人早已站在前台等待多时。 “她真漂亮,是不?” 张启收回视线,“什么?” “就这个姐姐啊,”身边的程珺俐冲着远处努努嘴,笑得满脸幸福,“那天她来的时候,感觉咱们这破地都蓬荜生辉了。” 张启又顺着她的目光朝远处正在朝着这边走来的女人望去,“是么?”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裙摆从下面漏出来,像海浪一样随着女人的动作而晃动着。肩和背看起来很薄,却柔韧有力量,明显是常年健身的结果。凝视着她,会让人想起才挣扎着破茧而出的蝴蝶。 “是啊,”程珺俐小声提醒,“来了来了,哥,你注意着点啊。” 张启被她这话逗笑:“我注意什么?” 程珺俐做了个鬼脸,“注意礼貌,注意客气!” 张启回头瞪她一眼,转身冲着已经在自己面前站定的女人点点头,“您好,我是张启。” 舒青晗微微颔首,低头从包里取出钥匙递给他,“你的钥匙。” 张启接过自己那串哗啦啦作响的钥匙,道了声谢,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其中一枚。 “没事我就先走了,”舒青晗笑了一下,“再见。” “等一下。”张启却突然拦住她。 舒青晗扬起眉毛,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我们换个别的地方说吧?”张启想了想,“就鲨鱼馆怎么样?” 舒青晗以为他是想说那天晚上关于赔偿的事情,于是从善如流应下来:“好。” 两人缓步进入鲨鱼馆。 没有刺耳的机械音,只有流水潺潺的轻响,舒青晗很喜欢。 “上次你来,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张启望着玻璃幕墙里的鲨鱼,“我很讨厌电子的介绍音,所以平时能不开就不开。那天是园长叫我打开的,说是有人来视察,还是开一下比较好。” 舒青晗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