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路上,傅应寒见沈离有些心不在焉的,以为她也是不舍得覃霁禾,道:“等去九黎十八寨拿完东西,我们还可以回来,你能和你朋友再多相处些时日。”
沈离一愣,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摇头道:“不用。以后……又不是没有见的机会了。”
而且她在想的也不是覃霁禾,而是处于九黎十八寨的那个明器碎片。
傅应寒偏头看沈离,她仍然有些精神恹恹的。
他单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给她扣开安全带,说道:“要到九黎十八寨还需要很久,你放下车座睡一会儿吧。”
沈离没有拒绝,降下车座。
傅应寒顺手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沈离稍微侧着身,按了按眉心,闭上双眼。
……
九黎十八寨离灌阳县算是很远,两人开了四个多小时的山路,进入丛山中。大概下午时,往后的路就不方便再开车了,好在这时候离的已经不远了,两人就找了个地方停好车,拿着背包下去走路。
有了在类空间里的经历,再加上沈离曾经也来过,他们走的比较顺利,没有迷路。
“我们先去禁地吧。”
沈离看电子地图已经用不了了,就想着大致的方向和路线,用指南针辨别着走。
闻言,傅应寒沉默了下,道:“好,先去那里。我记得以前华胥是把那东西封入他朋友的身体里,与之一同埋入地下。不知道如今是否仍然是在那里。”
沈离想说不一定,但她记得,禁地的那片死树林已经活了,开花时候正如华胥说的云蒸霞蔚,极为漂亮。
以往的话,要是那东西还在的话,死树不会活过来。
不过那东西的煞气已经被阿延以身祭法尽数化去,现在应该是没有煞气的状态,那么再埋入桃林底下,不一定会再影响桃林的生长。所以有没有埋在
沈离由此想起来一件事,对傅应寒道:“你还记不记得,归河寨的人说过,他们如今之所以再去灌阳县找余莺莺的手和舌头,是因为那东西又不安分了,他们由此判断出他们的劫难没有结束。”
傅应寒微微蹙眉,“可阿延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啊。按理说,他们九黎十八寨应是会永远无忧下去。可那东西又为什么会不安分了?”沈离思索。
想也想不出个结果,傅应寒道:“待到了就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沈离抬头,“可以问我师父。就是不清楚……他这次会不会出来见我。”
提到华胥,傅应寒又有些郁闷。他握紧沈离的手,把这话题绕过去,“我们先赶路,不想其他的了。”
沈离莫名的看他一眼,但见他神色无异,便没再问下去,专心致志的赶路。
不知不觉,夜色渐临。
晚上山林间更加寒冷,好在将近八点左右的时候,两人终于走到了禁地附近。
回到熟悉的地方,沈离和傅应寒的心情都很复杂。
不同于类空间里见到的禁地,此时他们眼前的林景更加寂寥,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那条蜿蜒而上的青石路也经风吹雨打变的十分陈旧,不少石面都留下了开裂,干枯的竹叶落了满地,踩在上面时有吱呀吱呀的脆响,看其厚度竟是至少数月都没人打扫过的样子。
沈离不由得有种预感,“我觉得,我师父好像已经很久没在这里了。”
“那你想见他吗?”
傅应寒微绷着的话音里有一丝紧张。
沈离没听出来,自然而然的回道:“当然想见。我们要拿走明器碎片,而这东西是我师父守着的,在他手里。要是不见他的话,我们怎么带走?”
现在沈离已经调整好心态了。
收集明器碎片,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影响这件大事,她也不能动摇,要坚定的走下去。
傅应寒听完她的话,心里微定,主动拉着她往上走去。
很快,两人走上青石路的尽头,记忆里熟悉的竹屋逐渐映入眼帘。
然而沈离想的居然成真了!
只见院前空地一派萧瑟,枯枝碎叶到处都是,不远处的竹屋也蒙上层灰旧之色,两人走近时,能看见屋门紧锁,台阶上灰尘明显。
“这里至少已经半年之久没住人了。”得出这个结论,傅应寒不免也有点担心,“华胥没有回来过吗?他是不是出事了,还是遇到难以脱身的麻烦?”
沈离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桃树林。
冬日里,那些桃树变的枯败,树下满是枯裂的花瓣。
也无人打理过很长时间了。
沈离想了想,道:“我师父说过,他在这儿是守着那东西,等那东西变的不再威胁九黎十八寨,他要做的事就做完了。我想,当初阿延死后,他就已经离开了,已知去过的地方是灌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