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到这点,沈离立即默念净灵咒,这才好受了点。
同时华胥也将那东西融进了自己体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离觉得华胥好像有些痛苦,呼吸都沉重起来。
“师父?”
沈离上前。
华胥抬手止住她,说了句没事。
深吸一口气,华胥又开始施术,但与方才不同的是,这次他是以自身为中心,术法都作用在自己身上。
沈离一眼看出,他在施用的是解印的术法。
她愣了下,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师父!”
“快停下,别再继续了!”
出声的刹那,突然一阵不知哪来的阴风将沈离逼退数步。
沈离好不容易站稳,就见华胥周身气势陡变,先前若隐若现的阴煞之气在呈几何倍数爆增,却并未往四周溢散分毫,如同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禁锢住,可有限的空间里存在的阴煞之气越来越强烈,以致几乎要以一种可怖的情况迸发爆开!
她毫不怀疑,一旦那些阴煞之气增多到撑不住的极限,瞬间爆发形成的漩涡和伤害力,足以摧毁一个人,并殃及到方圆数百里!
华胥骗了她,他根本就是在做她先前要做的事!
沈离以为他会有别的办法探查这里是否真有时空类法阵,可他实际没有,而她先前所想的以阴煞之气破开表层阴灵所制的类空间,就是唯一的法子!
而现在的情况又远比她预计的要严重。
因为那时她不知道极阴之地会有华胥守着的那东西,而那东西所包含的煞气非寻常极阴之地的阴煞之气所能比,要凶险数倍!
换成她现在的身体做的话,确实必死无疑。
可华胥也还身有重伤,纵然他能控制住哪东西,也不一定能撑住的!
“师父,停下!快停下!”
沈离想上前阻止华胥,四周的阴煞之气却越来越多,逐渐形成黑色的劲风,如刀子般刮的人脸生疼,也遮挡视线,叫沈离越来越看不清华胥的身影。
他仿佛被阴煞之气吞没了般,一点点消失在沈离的眼中。
沈离被阴煞之气排斥着,寸步不得近。
她试图施用术法,可她连站都站不稳,更遑称是动手施法。
而这种程度的阴煞之气一旦爆开,方圆数百里里绝对寸草不生,最近的归河寨会最先完了!
电光火石之间,沈离心一狠,想要借用余莺莺作为佛口女的力量,以身祭法融入其中解决。
但就在她要这么做的时候,好像一道斩钉截铁的破声突然响起。
刹那间,“砰——”
阴煞之气骤然爆开,以黑木棺所在位置为中心,冲击力朝四面八方横扫而去!
一下子就将没有防备的沈离撞开,她的身子撞到华胥先前所布下的屏障上,重重摔落在地,那层屏障也在这摧拉枯朽般的恐怖冲击中化为齑粉,阴煞之气争先恐后的溢散。
沈离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前,强撑着精神咬破手指,迅速在半空中画着她最为熟悉,也最为简单快捷的一个封印术。
——罗生印!
可她眼皮子越来越重,手也无力的垂落,生机随着以心血画封的消耗而飞快的逝去。
阖目的那一瞬间,沈离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画完罗生印的最后一笔,但她似乎隐约看见,有一道幽绿色的光芒划过半空,飞快的朝她而来,。
她眉心一凉。
彻底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离再有意识时,听到了两人激烈的争吵。
“你们这是不对的!就算为九黎十八寨,你们也不能这么做这种事!”这是一道年轻稚嫩的少年声音。
旋即有道苍老微怒的声音响起。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你必须如此做。”
沈离认得,是虺王寨的大巫祝。
她想睁眼看看是怎么回事,然而眼皮子格外沉重,怎么都睁不开。
她只听到突然“噗通”一声响,像是谁跪在了地上。
大巫祝痛苦的声音响起。
“阿延,就当爷爷求你了,你为爷爷、为虺王寨、九黎十八寨想想吧,若你不做,我们这些人就完了!”
哦,原来是在跟阿延说话,也就是……傅应寒?
不对,这个阿延不像是傅应寒。
沈离醒不过来,索性就那么听着。
阿延呼吸粗重,似乎极为挣扎,许久才压抑的说道:“爷爷,可莺莺她是无辜的。她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啊!您不能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预言就要害她要她死,这简直荒谬!”
大巫祝似乎沉默了许久,突然道:“既然你不信,那你就跟爷爷来吧。”
“去哪儿?”阿延问。
大巫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