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就该已经怀疑到那个人身上,只是……君哲松甚至一开始根本不愿想到那人的身上。
直到现在。
他避无可避。
不得不怀疑到那个他本该一开始就怀疑的人。
君哲松听到秦音敢说查账时,就知道秦音一定没收到。
以秦音现在的经济状况,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
毕竟,她现在只要认了秦浔之做父亲,别说一个月五十万,一个月五个亿秦浔之也愿意给。
但这状况,就是刺激到了君哲松。
他终于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君棠月的方向,脸色瞬间煞白,表情肉眼可见地皲裂崩塌:
“君棠月,你来说!”
“我让你走账,每个月从我账上扣走的钱,你没发给你姐姐?”
君哲松嗓音沙哑中透出他情绪的彷徨。
他当然不愿意相信。
但,事实似乎就近在眼前。
君棠月咬唇,瞳孔蓦然一缩,眼泪珠子再次疯狂涌出:“爸……爸爸!”
“你跟妈妈还有哥哥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我都花不完,我怎么可能昧下姐姐的生活费?”
君棠月一时间更加委屈了。
她都很清楚现在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秦音现在还在往她身上加砝码。
砝码再加下去,她在君家就真的没活路了。
她祈求地看向君爷爷。
君临厦自然接收到了君棠月求助的目光,只不过他依旧没有理会。
甚至站出来直截了当道:“我倒是不知道,小音在家里被底下人欺负成这样。”
“这件事,我必须给小音一个交代。”
“那就查账!!”
“张姨,是你每个月给小音的一千五现金?这一千五……是哪里来的?”
君临厦雷厉风行,说查就查。
现在会厅里在京市有头有脸的人不少,而且他君临厦是以“医学”发家。
现在会厅里的那可都是京市医学造诣颇高的一堆人物。
他要现在不理清家风。
以后君家都必将成为圈子里的笑柄。
窝里斗。
丢的永远是整个家族的脸。
张姨原本已经隐遁,她因为勇敢地站出来为秦音澄清,此刻正被墨亦琛让周诉护在身边。
墨亦琛一直站在秦音的身边,他能感受到秦音的情绪在面对君家人时。
除了君老爷子打电话那一下,其他时刻,都是毫无波澜的。
甚至,她眼神冷淡而嘲弄,像是在看一场大戏一般欣赏着这一切。
他没有插手。
本质上,秦音跟他很像。
他们都喜欢看猎物被折磨到退无可退还垂死挣扎无力而绝望的模样。
是以此刻,墨亦琛半隐在秦音身边,半面脸部轮廓干净完美,凌冽桀骜的眼神,狐狸一样妖异的眼和澄澈倨傲的瞳孔极致映衬。
秦浔之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时刻守在秦音身边的男人。
不知为何,他看他第一眼,就很不顺眼。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冷冽的眼神在虚空中相触。
秦浔之眸色一冷,瞪了他一眼。
长腿朝自家小姑娘身边移了移,颇有几分争宠意味。
墨亦琛自然察觉到了秦浔之无端端的敌意。
高大修长的身影依旧冷静伫立。
瞥了秦浔之一眼,高挺的鼻梁下两瓣嗜着骄傲的薄唇微启:“爸。”
秦浔之:!!!???
屮。
家人们誰懂啊,谁他妈是他爸了??
但现在,没人有空计较这件事。
众人的视线都再次不约而同地汇聚在张姨的脸上。
张姨哽咽,本就年过五十的人,此刻更像是又苍老了好几岁一般。
她哽咽出声,眼角甚至翻涌起泪光,终究是开口:“那……那一千五。”
“是从我自己工资里扣的。”
“君家,就从没给过小音一分零花钱!”
“除了偶尔君老太爷会给小音几万块零用,小音都花在了给二少爷买药材,以及给四少爷做安神熏香,给五少爷制作布料最好的拳击手套上了……”
“秦先生,这四年,小音过得很苦。”
张姨苍老的嗓音带着哭腔道,这四年她是真的心疼秦音,也是把她当自家女儿一般养着。
她虽然是个佣人。
但她也有想要养育疼惜的人。
秦音过得太辛苦,她不忍心看她一个本该被千娇百宠的小姑娘,受这么多苦。
所以,她宁可自己多吃点苦。
也要喂秦音一颗糖。
即便,她自己的生活也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