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就阿瑶一人。但她不知我谋划,只知晓卫蓁昨夜伤了景恪。” “对了,”他想起来道,“给卫蓁指路的宫女也已经被我处置了,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太子冷笑:“孤不知你是蠢笨还是聪明。你分明知晓朝中局势微妙,景恪颇得君心,若是他遇害,父王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孤,你却还是让孤置此险境。” 卫璋摇头:“殿下!臣当真未曾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您且看在阿瑶的面上,帮臣一回!” 谈到卫瑶,太子面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他回到位上坐下,修长的指尖抵着额穴,良久道:“此事你已是死罪。孤会想办法将此事归结到那两个刺客身上,其他的事你最好是能烂进肚子里永远别说出去。否则牵连的不止是你、是卫家、更是孤!” 这样的一句话,无疑是解救卫璋于水火之中。 他连连称是,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一身冷汗仿佛水中浸泡过一般 待到人走后,一侧幕僚方才走出来。 那幕僚道:“殿下打算怎么办?” 景恒挑眉道:“孤怎会轻易推了和卫蓁的婚事,她母亲可是救过孤的父王和母后。” 当年楚王即位不久,在一次春狩之中,遇上刺客行刺,是卫夫人替楚王与王后挡了箭。 楚王感念救驾之恩,对卫夫人留下的一对儿女格外照顾,当即便下了一道旨意:小女儿日后入东宫为妃,至于小儿子,封赏了钜阳一带封地,能圈养兵马,与诸侯无异。 光这一点,只要他们姐弟二人不犯什么大错,便能保一生平安顺遂。 太子思绪回笼,道:“卫家本就是楚国六卿之一,在南方有自己的封地和兵马。孤娶了卫蓁,便是不费一兵一卒,将卫家大片势力收入囊中,并非是他卫家随意一个女子便能替代。” 只是卫家的情况,也确实复杂。 当年卫夫人嫁入卫家不久,丈夫卫昭便闹出了艳闻,与楚王后的妹妹宋氏暗中有了首尾,更甚有宋氏与新婚的卫夫人,前后脚有了身孕。 宋氏一直未曾出嫁,待到卫夫人逝世不过几个月,便以继室的身份嫁给卫昭。 所以卫家才会出现继子比长女还大上一两个月的荒谬状况。 也因卫昭行事太过荒唐,卫家的老家主得知后,怕一双孙子孙女为亲生父亲不喜磋磨,将二人接到南方,亲自抚养长大。 两年前,卫家老家主病逝,临终前只将家业托付给卫蓁姐弟二人,并不交付给卫昭。 幕僚弯腰:“殿下当时不过随口一提退婚的事,那卫璋便信以为真了。” 景恒轻笑了笑。 他不是随口一提,也是真的有退了婚事,娶卫瑶的心思。 他与卫瑶是表兄妹,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会给卫瑶一个名分,不过不是现在。 至少等将卫家辅佐他登上王位,将吃进去的兵马和土地都吐出来才行。 “那卫璋虽蠢,却也帮了孤一个忙。” 卫蓁伤了景恪,此事落在他的手上,大可好好拿捏她一番了。 卫家本质上还是听她卫蓁的,不是吗? 故而翌日一早,太子便出了寝殿,去见卫蓁一面。 只是方踏出院子,于池苑道路之上,便被一侍女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我家小姐请您过去一趟,说有段时日没见您了,想与您叙叙旧。” 景恒认出是卫瑶身边的侍女,又看一眼卫蓁院子的方向,皱了皱眉道:“她在哪,带我去见吧。” 却说这边太子与卫瑶相见,那边卫蓁也在等着人来赴约。 昨日分别前,祁宴说去查侍卫一事,今日便会把查到的东西告诉她。 不多时,替祁宴传话侍卫来了,在外头道:“少将军在太后那陪着晋国使臣,一时脱不开身,晚些时候得了空,自会来见小姐。” 陪晋国的使臣,眼下无非是在草场陪着打猎或是赛马。草丛附近应当是围着不少人的。 卫蓁还牵挂着侍卫之事,思量之下,决定主动去见他一面。 卫蓁出了门,只快步往草场去。 出洞门,绕过一处假山,卫蓁正要往前走,脚步却一下停了下来。 假山之中隐隐约约传来了男女的说话声。 那两道声音格外熟悉,以至卫蓁不用细细去辨,便听出了是太子和她的继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