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见灿灿疲惫的神情,朝暮暮有些担忧道。 “嗯。”仍然是简短的回答。 罢了,自己也问不出什么。 她干脆放空了这几天紧张的脑子,安心地靠着。 灿灿微微一低头便能看见女孩的脸。 好像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感知到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好像他稍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 他曾经没有什么生命的概念。 杀人磨去了他的温情,他的血液也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冰冷。 只是现在……好像渐渐越来越有温度了。 最近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甚至是在做任务的时候。 仅仅是这样握着她的腰,他就好想让时间过得慢一些。 一方面想将她全身心护着,一方面什么东西轻轻挠着他的心,好想释放出心中的小野兽,将她用力揉在怀中。 唯一不变的,是每靠近她一点,就对光明渴望一点。 可在泥淖里的自己,又如何能退出去呢? “啪!”突然那只柔软的小手朝他脸上拍了下来。 灿灿:“?” 朝暮暮吹了吹手,对于对方的心境变化毫无知觉,道:“这蚊子居然趴在你脸上咬。” “……” 身后,躲进丛林的少年叫人看不清神色。 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身影,他攥紧拳头又放开,不知觉下那杨梅已经被抓得破了满手的汁水。 他轻舔一口那汁水。 仍然酸极了。 —— 丛林中车轮滚动,阿宇面前出现一列黑衣人,沉默地拦住了他们的道路。 那随着马车的两名带刀侍卫示意他们停下。 阿宇简单抱拳行礼,又神色复杂地撇了一眼紧闭的马车。 “人在车里。”他道。 那几人正要去掀开车帘,阿宇拦在他们前面,道:“我娘呢?” 一个黑衣人不耐烦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阿宇慌乱地打开。 是娘的字迹。 阿宇:“我什么时候可以接娘回来……” 一个领头模样的黑衣人道:“当初大人不仅救你们于危难,这会儿接你娘过去,那是天大的恩泽,莫要再想这事。” 他掀开车帘,蹙眉,直接将腰间的佩刀拔出来。 冰凉的刀刃抵在脖子上,阿宇额前落下一滴冷汗。 “人呢?”黑衣人冷冷道。 “不可能……”阿宇想到了什么,“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在与我们闹着玩?”黑衣人冷哼一声,将刀抵得更深,“大人可没空陪你们。” 阿宇猛然闪过身,趁他未动手之际,反手竟将那黑衣人钳制住了。 一旁的一群立刻围了上来。 阿宇的力量超乎黑衣人的想象,他粗壮的手臂能够迸发出惊人的力量,被打到之处必然断骨。 黑衣人被击中手腕,惨叫一声。 一群黑衣人立刻将他围成一圈。 阿宇捏紧拳头,望着那一把把银白色的刀剑,下了什么决心。 突然,从旁踏来一道白色的身影,趁着黑衣人不注意的时刻,撒开一把药粉。 阿宇立刻捂住了口鼻。 几个黑衣人一个不注意闻了进去,接连倒地。 找到了突破点,伸腿又将一人飞扫扑地,踩着他的手腕,夺过那剑。 黑衣人仅剩下两个,他们对视一眼,转身便消失在丛林中。 阿宇正要向前追,谭星拉住了他。 谭星:“没用的,他们轻功是一流。” 阿宇:“她……还好吗?” 谭星眉头微微一动:“嗯。” 阿宇痛苦地捂着脑袋蹲下。 他浑身肌肉似乎都在紧绷发力,本来就不太合身的衣裳被撑出了一条裂痕。 “我失败了……我娘她……还在他们手里……”他低声呜咽道。 谭星拍拍他的肩头,迈步离开。 在阿宇看不见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闻到了这雨后泥土浑浊的气息。 远山在朦胧的雾气中晕染成一张浑然天成的水墨画,画面与十五年前的某个阴雨天重合。 院里鲜血的味道